己这酒肆也甭想开了。
于是便苦口婆心道:“这不是个一般的姑娘啊赵公子,这是梁家那克星。我是看这姑娘生活也是可怜才让她在这里干活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自己是个大善人。
也不怕被梁汐听了去,这店家就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了。
梁汐的眼神暗了下去,心知这赵公子必然也会同其他人那般避自己如蛇蝎。却不料那赵玄澜却是反问:“怎生得和其他姑娘不同了?不都一双眼睛一张嘴吗?我是没看出什么不同。啊…我知道了…”
梁汐心头一紧,想是赵玄澜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红斑了。
“……比其他姑娘漂亮些。”赵玄澜没个正形,笑起来却是一派风流。
梁汐的脸更红了。
那店家被噎得呛:“你……”那副神情怎么都在说着“你不懂”。
赵玄澜又怎么会没听过梁家克星?不过他是不信这些的,只觉得一群人克星来克星去的神叨叨的。所以以前倒一直想看看这梁家小姐,没想到今日倒是见着了,还意外是个难见的美人儿。
“别拿你们那套说辞同我说,我不信的。”看到店家又要说些什么赵玄澜直接开口道。
梁汐有些惊讶,惊讶之后是砰砰跳的高兴。她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这么为着她说话。此后赵玄澜便经常来酒肆。每次来酒肆都会给梁汐带些吃的或是好玩的。
梁汐起初是羞涩和不知所措,然而那群赵家公子却是不依不饶。渐渐地两人便熟络起来。
梁汐像是揣了心思的姑娘,每每看到赵玄澜都红了脸颊。姑娘不施粉黛,脸便只为心上人而红。
每次干活的时候也都会想着赵玄澜什么时候会来。
赵玄澜也愈加觉得这梁汐可要比其他的世家姑娘可要讨喜得多。
渐渐地就不可自拔了。
纸藏不住火,这事很快被赵家知道了,赵玄澜为了这事同家里吵了一顿。说是非梁汐不娶。
那赵员外只这一个宝贝儿子却又拗不过他,又是禁足又是禁食后赵员外看出了自己这儿子是真的喜欢那姑娘。
脾气倒是和当年的自己一番模样。于是吹胡子瞪眼答应了这门亲事。
梁家知道了消息之后迅速带梁汐“认祖归宗”,乐呵呵地和梁家结了亲家。
小两口倒是恩恩爱爱。
可是梁汐心细,看得出赵玄澜总是有心事的样子,便问他可是有烦心事。
赵玄澜便说了:“我爹想让我打理铺子去。”
按理说这应该是件好事,但梁汐看着赵玄澜的神情问道:“那你有什么其他想做的吗?”
赵玄澜半晌没说话,梁汐便安静地等着。突然赵玄澜拍案道:“好男儿志在疆场!”
听了这话梁汐有了几分了然。她自打第一眼见到赵玄澜起就知道此人不安分。倒不是沾花惹草的不安分,而是野心勃勃的不安分。那种雄心壮志被打压后的一丝颓感至今她还记得。
“那便去。”梁汐温声道。
赵玄澜显然没有料到梁汐如此干脆。问道:“你不会想我么?”
想?当然会想。只是她更不愿意看见赵玄澜一副被折去了翅翼被迫困于笼中的困苦。她是理解那种现实的困窘和志气的宏达矛盾所带来的不甘和颓落感的。
她不想鲜衣少年郎就此画地为牢。
“想,所以你快些讨个功名回了,我在这里等你。”
赵玄澜动容地失语。
出征那日,赵玄澜一身戎装,银枪银铠。飞速地在梁汐额头落下一吻,温声却是张扬:“小美人记得等你的英雄荣归故里。”
目光送走了赵玄澜,梁汐手抚上了肚子。她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只是赵玄澜并不知晓。她等着自己的郎君荣归故里时看到妻子皆全。
然而这一等,没有等到她的英雄荣归却是等到了一条亡讯。
赵玄澜在最后一战中被放了冷箭,手里拿着梁汐给他的信物直直倒下了。
而收到亡讯的时候梁汐刚诞下了赵黎阳不久。谁料到赵黎阳也是带着红斑。
整个庄子都在传克星梁家小姐克死了丈夫,还生了个不详的儿子。
赵家人也对她变了态度,把她赶出了赵府。
梁汐也是悲痛欲绝,然而到底是挂念自己的儿子,去了集市想着买些东西偷偷看看自己儿子。
却见集市一群人围着个看不清样貌的道人转。梁汐便凑了上去,只听那人那拿着根纹路复杂的银针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针,用这根针自杀后可以变成厉鬼手刃仇人……”故人庄的人是听信这些的,所以就算说得离谱神乎其神,却也聚了不少人。
可能是自小被当做克星对待,梁汐是不喜听这些的便离开去买用品去了。
然而当她提着篮子向赵府走去时,却发现那篮子里多出项物品。正是那道人手中的针,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篮子里。不过这针看起来倒是很漂亮,于是她便把针收了起来。
心想着如果看到那道人就把针还给他,看不到的话,自己就留着做收藏了。
却不想还没进赵府一片嘈杂:
“到底是孙子啊,为难你了赵员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