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就闻到阵淡淡的烟味，纵使这里四窗皆开，陈小兔还是莫名其妙地憋了会气。
林易开着车：“告白现场好看不？”
“就那样吧。”她把头撇在一边，看向窗外，汽车与电瓶车、三轮车交错，挺堵的。
“小鬼，不可以早恋。”
“哦，我劝你也别。”
“你看我还用得着早恋吗？”
“也对，叔叔。”
林易无语，正疯狂按着车喇叭，警告前边这辆横穿马路的电动车，这时来了电话，瞄了眼是姜欢眠打来的，便开了个免提接。
“喂（wéi），林易，我今晚回不来，钥匙在我身上，带好兔兔，不然我杀了……不是，你开免提了吗？”
“嗯，在开车。你那没问题吧？”
“没什么大事，就亿些细节要改改，好了，就不打扰你开车了，兔兔晚安。”
陈小兔直接把头凑到了前座，甜甜地说：“表姐晚安。”然后好心地帮林易挂掉电话。
“坐好。”
“哦。”她把头缩了回去。
“带身份证了吗？”
“没有。”
“你那个舍友呢？”
“回老家了。”
“还有能借住一晚的同学吗？”
“没有。”陈小兔对待同学都不深交，大家都是普通朋友关系，虽然平时有几个女生邀请她来她们家过夜，但她也不大好意思。
“啧啧，你这混得不行啊。”
“你就在这放我下来吧，我有地方去。”
“哪里？”
“我朋友家。”
“我送你。”
“不用。”
“男朋友？”
“不是大哥，我没有对象。”
“哦~”林琅在主驾上笑出了声，从后视镜里看到陈小兔一脸憋屈样，逗小鬼真是有趣，“以后有了记得跟哥哥说一声，哥哥给你把把关。”
“哥哥有了也记得让我把把关，”陈小兔安静了下，“哥哥会有的吧？”
林易刚准备答应下前半句话，又被后半句话哽住，绕回了原话题：“那我就勉为其难接济你一晚吧。”
“……”陈小兔语塞，原本打算开个机子，到网吧里睡一晚，顺便练练手来着的。
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借着点点星光，陈小兔看到了五中，看到了一排亮着LED电子灯箱的网吧，然后汽车进了一个离这两处都不算太远的小区停车场。
——
林易租的屋子不小，很干净。他随手拿出一双还没拆标的拖鞋，简单说明了下今晚的安排。
“你睡卧室。”
“你呢？”
“小鬼少管闲事。”
“哦。”陈小兔目光停留在沙发，还没等自己张口说些什么，肚子就咕噜噜叫了起来，呃，有点尴尬。
“小鬼就是麻烦，”林易去卧室翻出两叠毛巾，“你先去洗澡吧，毛巾都是新的。”
“谢谢。”陈小兔接过毛巾，一溜烟进了卫生间，她这几天生理期，再加上今天没出多少汗，内衣内裤其实也用不着换。
她洗澡很快，出来后就闻到一阵猪油味儿，在厨房外探头探脑的。
“小鬼，在偷看哥哥呢？”林易拿着筷子靠在台边，半耸肩、半歪头，挺好看的……啊不是，挺香的，嗯，面挺香的。
“自作多情。”陈小兔把头扭在一边，像只傲娇小猫，又靠在门口不走，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
林易把住好的面条盛碗，端桌，那股老家的猪油香直冲天灵盖，她狼吞虎咽，搞得像闹饥荒时几十大天不能吃上一口一样。
“慢点吃，哥哥不跟你抢。”
吃完也将近0点了，陈小兔被催着上床睡觉。林易的卧室倒也整齐得很，被子方方正正摆在床头，床头柜上坐着一只看起来软乎乎的公仔。
这是白猫还是北极熊？
要不要锁个门？
哎，不想了。陈小兔倒在床上，那股清冷的烟草味更加浓郁，她开着空调抱着被子，一颗种子在心底悄悄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