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厉爵向来冷傲,不下跪不打招呼,南相思早就习惯了。
可从见到韩江雪第一面起,韩江雪对南相思就卑躬屈膝,怎么一夜之间态度就大转变?这让南相思很难接受!
南相思柳眉轻拧,身边的侍女十分有眼色,皮笑肉不笑的,“何大夫,见到公主应当行跪拜大礼,你这样是不是太不知礼数了?要么说是乡下的野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
看样子,那侍女在南相思这里是说得上话的,听到侍女这么说,南相思唇角挑起一丝讽刺的笑容。
韩江雪将她们主仆的嘴脸尽收眼底,她抬眸望着南相思,“想让我给你下跪磕头?”
“你这是什么态度?”南相思眉头皱的更深,声音都尖了几分。
韩江雪将布料一匹匹地理好,头也不抬,“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你怎么对我,我当然要怎么对你了。”
“大胆!”那侍女大喝一声。
丝毫不理会侍女的那一句恫吓,韩江雪继续说着,“看见我是不是很讨厌?你要知道这就是平时你在别人眼中的样子,讨厌至极的野蛮公主!”
南相思一把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水杯都颤了颤,差点掉下去。
“何清欢!你当有个靠山,我就不敢动你?好说我也是公主,将来在西云国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你一个乡野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
这一番毫无威胁力的威胁,韩江雪只想笑笑。
那侍女见状,继续道,“大胆刁妇!现在跪下给公主道歉!”
最讨厌有人这么大声嚷嚷了,韩江雪收敛了笑容,冷冷抬眼,“身为一条狗,你倒是很忠心。”
被骂了一句,那侍女愣了愣,反倒是南相思气急败坏的,一把掀翻了韩江雪刚刚理好的那几匹布料,“你抢人
夫婿,破坏人家的婚事,跟那么多男的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你还有脸在这里横!”
这么多罪名全都扣在了韩江雪的头上,韩江雪哪会乐意?
别说韩江雪不乐意,夙厉爵的脸立刻就拉下来了,他厉声道,“是谁给你的权利,这么骂她?”
从未有过的压力,南相思被夙厉爵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韩江雪拉住夙厉爵的胳膊,看了他一眼,示意这事儿她要自己来。
女人间的事儿,怎么能让夙厉爵掺和进来呢?多跌份!
韩江雪望着脚下这些散乱的布匹,刚下去的火气又全部上来,这可是她挑了好久才选出来最合适夙厉爵的。
布料摔在地上,又被南相思碰过,韩江雪可不想再要了。
但是,她得找点陪葬品!
韩江雪看着南相思,那一副冷然的模样,将南相思吓了一吓,从前韩江雪都是唯唯诺诺的,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当韩江雪好欺负的时候,南相思当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如果人人都有着夙厉爵这一身本事,那走到哪里都不会被轻瞧。
“非礼勿动,你爹娘没教过吗?”韩江雪问道。
不过是个乡下人,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能怕?南相思挺直了腰杆,“我父王只告诉我,天下万民都应该跪在我脚下。”
说完,南相思就后悔了,该死,为什么会真的回答韩江雪的问题呢?
韩江雪冷笑一声,“怪不得小国会把女儿献出来保太平!”
南相思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前来联姻,说的好听些是两国互相牵制,可西云国的力量毕竟要大一点。
南羽国顶多让西云国一个环节瘫痪,只要有一定时间,西云国可以将断掉的链条重建。
但西云国一动怒,可以
让整个南羽国覆灭。
两相对比,南羽国就是个小国。
南相思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还不是为了政治利益,被送到异国他乡来联姻?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没人敢揭开南相思的伤疤,韩江雪这么做,南相思必然恼火。
韩江雪眨眨眼,“耳朵不好?没听清?我说你啊,也不知道会嫁给哪个糟老头子过一辈子,你是不是很失望?失望也没有用,你回不了南羽,这个公主的身份,在西云国不好使。”她的笑容微微冷,“尤其是在我这里。”
“你……”南相思气得发抖,她一挥手,“来人,给我掌嘴!”
“是!”南相思身后那一片护卫,在冲上来之前,下意识地看了看夙厉爵的脸色。
见这帮怂包不听指挥,还要去看夙厉爵,南相思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看什么看?你们是南羽人,有人欺负你们的公主,你们还不快去给我打!”
向来养尊处优,也有人宠着惯着,护卫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南相思有这样气煞失仪的时候。
护卫们点头,便纷纷冲上去。
“等一下!”韩江雪伸手一挡,叫停。
那些护卫站在原地,不动了。
南相思正要骂护卫们,却见韩江雪笑嘻嘻地走向门外,“这屋里的花瓶玉器都挺贵重,打坏了,县太爷可是要让我赔偿的,我可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出去打,出去打!”
听韩江雪这么没皮没脸的唠叨,南相思正想笑,双脚却被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