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零年似乎是个体育大年。首先是二月份的温哥华冬季奥运会;然后是六月到七月的南非足球世界杯;接下来是十一月份在广州举行的亚运会。
众多的体育赛事让我身边的几个密友突然热爱起户外运动来。Stephen怂恿Jessie一起买了山地自行车,每个周末两人都会去多伦多周边的公园骑自行车,东哥开始早起晨跑,连一直号称“只爱美食不爱身材”的Kyle也去买了个篮球,时不时的拉上我去学校的篮球场扔上几个。
他的投篮姿势比较奇特,每次都要双手抱球放在头顶,膝盖像前弯曲,然后双脚脚尖不离地的蹦上两下,最后倚靠惯性将球自脑后抛出去。最开始的时候由于力道掌握不均,抛出去的球时常会重重的砸在篮板上,我不时调侃他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在打篮球,而不是在抛铅球。
除了篮球,Kyle每周还会坚持去靶场打一次靶,我们俩一起加入了一个室外靶场的会员。Kyle去的更频繁一些,而且每次他都喜欢带着自己的四五支枪一起去,由于一些攻击性武器每次拿出家门都要申请一次运输许可证,所以我更加倾向于在靶场临时租赁枪支。Kyle说租用陌生的枪支会破坏他的手感,影响他临场发挥。我似懂非懂的点头表示认可,但其实事实上是大多数时候我打靶的成绩都会比他要好。
加拿大枪支法律规定所有的武器都必须是半自动,限制子弹射出枪膛的频率,所以靶场上时常会有人因为上膛射击速度过快而被安全员高声喝止。Kyle和几个全职安全员的关系比较要好,几个人时常会围坐在一圈兴致勃勃的谈论枪支。其中的两个是历练老成的野外猎手,几次热情的邀请Kyle与他们一起去户外狩猎,都被他婉言谢绝了。我好奇问他其中的缘故,
“打猎太残忍了!钓鱼我都没有兴趣,更别说狩猎了!”听见我的问题,Kyle眼皮都没抬一下,轻描淡写的说。
“只要有猎牌,就是合法的呀!”我继续着这个话题。
“合法和残忍是两回事情,我不需要去射杀战利品来证阴自己在自然界中的高大!”
“但是科学家说适当的猎杀有助于生物链的平衡呀,是好事。”
“原子弹也是科学家造的!他们也觉得是好事情!生物链这个事情不太需要人类来控制吧!近百年造成大规模物种灭绝的最大原因就是人类,还要装什么崇高!”
我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Kyle虽然言语比较犀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这几年Kyle除了警察的工作,将大部分私人时间都投入到了北极熊的保护之中。他加入了加拿大泛北极地区的一个针对北极熊的保护组织,每个月都穿梭于北部特区与多伦多之间,他拍摄的瘦骨嶙峋的北极熊照片时常会出现在各类环保杂志上,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在为大自然呐喊,赢得了许多尊重。
这一年的枫叶季依旧惊艳而短暂。
我和然与Stephen和Jessie相约去多伦多约三百公里之外的阿岗昆省立公园秋游,赏枫叶加徒步。Stephen和Jessie专门带上了自行车,说是要抓住机会体验一下更加刺激的骑行。
阿岗昆公园位于多伦多北部,是安省中南部最著名的赏枫景点之一,也是一处占地广褒的自然生态保护区。公园内自驾路程就有约一百公里,超过一千个大小湖泊点缀在层层山峦之中,大片浓郁幽深的森林是户外爱好者徒步和骑行的天堂,尤其是秋季漫山遍野的枫叶色彩艳丽,让人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之中。
十月末山里的天气已经有些冻人了,枝头的红叶也被近期频繁的雨水打掉了半数,倒是铺在地面上的落叶层层叠叠,好似一张自然编织的地毯。徒步在湖畔的小径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穿梭在林间的松鼠们忙碌的捡拾着饱满的坚果,好在漫长的寒冬到来之前储备足够的食物。
Stephen和Jessie在和我们简单吃过午餐之后就拾缀装备,从车尾部的固定架上卸下自行车,拿了份自行车骑行路线地图,迫不及待的钻山林去了。
我和然各自背个了登山包,不紧不慢的装满给养之后,朝着他们相同方向的一处徒步登山线路走去。
公园内的徒步线路有长有短,我们选择的这一段属于中等偏短的。加拿大的野外徒步线路会根据难易程度被标识为不同的颜色,在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会选择最简单的黄色线路。
穿行在茂密的枫树林中,四周围尽是湖光山色的美景。颜色深浅不一的红叶好似团团燃烧的火焰。我们快速行进,沉迷于这醉人的秋景。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刺破了四周围原本万籁俱寂的空气。然接起电话,我们立刻听到Stephen焦急不安的喊声:“你们快过来!Jessie飞出去撞树上了!”
然听完之后惊慌失措,拉着我就急匆匆的往他们骑车的那一条小路赶。
半个小时之后,当我们气喘吁吁的抵达Stephen描述的位置时,Jessie已经可以缓慢的自己站立起来小步伐移动了。看到她胳膊腿都在,然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