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一月初,我来到美丽的江城武汉,应邀参加一位老友的婚礼。
这位老友我已经熟识多年了,用他的话来形容彼此就是“双方已经熟络到没有什么正经话可以讲了”。老友名叫Johnny,我们最早是在大洋彼岸的加拿大多伦多市认识的,那边平日多以英语为主,所以我一直没有记住他的中文名。Johnny在广州出生,小学时候全家移民到了南美洲的阿根廷,长到初中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搬去了中美洲的厄瓜多尔,高中时候又费尽周折移民到了北美洲的加拿大。
Johnny美丽的妻子我也很早就熟识了,她叫Sophie,两人是在多伦多因为某种原因结识的。Sophia是武汉本地人,大学时期曾就读于北京某所著名的医科大学,本科毕业之后去了多伦多继续深造。他们原本想邀请我做婚礼的证婚人,被我诚惶诚恐的谢绝了。Johnny对我解释说产生这个想法是因为我算是介绍他们两人认识的红娘,我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摆摆手对他说:“这个算法有点勉强,我可不敢轻易抢了真正介绍人的功劳,被她知道了肯定又要埋怨我了。。。。。。”
紧接着我们都沉默了。
这场盛大的婚礼是在一个阳光柔和的中午举行的。女方家庭在当地有数不清的亲戚朋友,加上我们这些不远万里特地飞过来的陈年死党,一时间酒店里面的宾客熙熙攘攘,门庭若市。
被五颜六色的彩带与鲜花包裹着的婚车准时抵达了酒店。车队打头的是几辆酷绚的红色跑车,我的目光直勾勾的定在其中一辆福特野马5.0GT身上,仿佛在寻找些什么。
“喂!看错车啦!新娘可没在这台车上!”突然身后有人轻轻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转过头望去,一位留着短发的大眼睛女生正在冲我友善的微笑,她灿若阴霞的长相莫名给人一种阳光温柔的暖意。见我怔怔的盯住她不说话,并且眼神始终没有要移开的迹象。她害羞的低下了头,伸出左手指了指后面的一部加长奔驰,“看那边,新娘子他们都坐在那辆车里呢!”
“噢噢”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嘴角嗫嚅着想要给她道歉;正在这时候,早已准备好的两长串挂炮突然噼里啪啦的炸响了起来。一袭白色的定制婚纱的得体的附在新娘的身上,头纱下是那张美丽迷人的笑脸,她脚踩尖头水晶色高跟鞋,一手托住裙摆,另一只手试图去捂住自己的耳朵。而等待在挂炮另外一侧的新郎有些猴急,看到新娘畏缩不前的样子,索性大跨步上前,一把将她直接抱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穿过炮竹声响彻之后腾起的浓浓白烟,嘻嘻哈哈的跨进了酒店大门。
宾客们此时也追随着幸福的新人们蜂拥而入,按照自己的名字找到座位坐好。这也许是整个武汉市可以容纳人数最多的婚礼宴会厅,两人足足摆了有将近六十桌酒席,厅内却也丝毫未显拥挤。
我坐定之后抖了抖身上附着的几粒火药灰,这时旁边的座椅也被人抽了出来。我抬头一看,正是刚才拍我肩膀的那位清秀女生。我尴尬的冲她笑笑,她也是相似的神情,愣了愣神,半天挤出了一句:“大哥,请问这里有人么?”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身体又是一个激灵,好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没人!这,这前面写着人名牌呢!”我急忙吞吞吐吐的回应她。
女生稍微捋了下裙摆,坐了下来。她见我正在偷瞄她座位前的人名牌,索性伸出手来看了看我:“你好,我叫郝文暖,很高兴认识你!”
“郝文暖,好温暖,好暖的一个名字!”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你好,我叫莜蒙,很高兴认识你!”
“我知道你。”女生莞尔一笑,看到我的表情有些惊讶。接着说到:“我是Sophia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同事,她跟我讲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就比如说呢?”我瞬间感觉到和她的对话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就比如说你事业有成,单身了很多年。。。。。。”女生说着说着突然脸红了,也许是在后悔自己透露了一些不该透露的信息。这几年身边的朋友不间断的为我说媒,搞得我有些不胜其烦,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对眼前这个名叫郝文暖的大眼睛女孩却没有丝毫反感。
“只是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们在加拿大的事情,Johnny也是,从来都没有提起过!”郝文暖聪阴的将话题岔开了。
“所以你也是医生,在武汉中心医院?”我自顾自的问她。
“对,和Sophia在同一间医院。”郝文暖边说边帮我倒茶,我赶紧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白衣天使啊!好伟大!”我对医生这个救死扶伤的职业有着天生的崇拜。
“尽量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吧!天天加班,衰老的也快,嘿嘿。”郝文暖咧着嘴自嘲了几句。“你看隔壁桌的那两位不停咳嗽的男医生,这几天医院病人多人手不够,他们每天都要加班好几个小时;还有Sophia的师傅,今天可是下了夜班发着高烧颤颤巍巍的硬撑过来参加仪式的,说是自己高徒的婚礼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哈哈,最近天气凉,医院的病人多,连带着我们众多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