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这条街上只有两户人家,在这街上梦离棠感觉好冷,空气中都是阴森恐怖的味道。
她缩了缩脖子,和季可两人挤作一团,快步跟在慕离渊身后。
几人闪身进了老宅,地上全是明晃晃的纸钱,配着雾气仿佛进了阴曹地府。
慕离渊带着两人走到内院,院里的假山被风吹得呜呜作响,就像是女人的哀嚎声,季可被吓的一抖,把自家老姐的手挽的更紧了。
慕离渊回头看两人像惊弓之鸟,把手伸出来让季可拉着,免得到时候她们被吓得乱跑。
终于到了卫夫人的屋子,打开门一股木头香味掺杂着铁锈的味道,梦离棠把门轻轻关上,然后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慕离渊掏出随身带的火引子,然后吹了吹满布灰尘的油灯,试了好几次才把灯点着,梦离棠接过忽闪忽闪的油灯,咽了咽口水。
虽然地上的血迹已经过了十六年,但这个地板是木质的,吸附效果很好,她用小刀撬开地板的一个小边,暗红色的血迹依稀可见。
她跟着血迹,一路来到木刺的地方,说是木刺倒不如说是尖头的榫卯,上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些毛刺,可见是有些粗制滥造。
梦离棠回忆起卷宗上的细节,说是梦老爹戌时回到家中,去内院发现夫人惨死房中,两个丫鬟都不在,门口的护卫也没听到声响。
丫鬟的证词是,夫人打发她们去买荷叶鸡,晚饭的时候她想吃,结果排队的人太多,等她们买完回到院中,发现刑部李侍郎已经开始查案了。
梦离棠猜想,如若是门口护卫没听到响声,那么犯案的必定是熟人,但卫夫人的社交简单,京城中并无交好的人,只有早年去东洲,听说有个知心人。
除去这种情况,犯案的必定是个高手,应该是迷晕了卫夫人,然后才动的手。
梦离棠仔细的查看,整个人都快和地面亲密接触了,季可捂着眼睛,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梦离棠站起身,想翻一下屋内有没有其他线索。
慕离渊嗖的过来把油灯吹灭,把她和季可塞到屏风后面,拔出剑蓄势待发。
梦离棠屏住呼吸,看来是慕离渊听到什么了,耳朵好使就是不一样。
门被一脚踹开,嘎吱作响,来人呸呸了几下,掸了掸身上的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慕离渊用剑架在脖子上。
柳明看清之后,用手把他的剑弹开,嘴里埋怨道:“你怎么在这儿?你在这儿岂不是靖王那个小王八也在?”
慕离渊把剑收回,懒得和他言语,梦离棠听着熟悉的声音,冲出来用手哐哐给他几下。
柳明结结实实的被打了几下,连忙躲开,他使劲嗅了嗅眼前人的味道,不可思议的喊道:“梦离棠你怎么也在这儿?”
“要你管。”
慕离渊把油灯又点上了,柳明看见眼前的三人,被吓一跳,“这人又是哪来的?”
季可哆哆嗦嗦的,躲在梦离棠身后,有些忐忑的问:“你是人是鬼啊。”
“我当然是人!”柳明笃定道。
季可松了一口气,从梦离棠的身后出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梦离棠你又从哪拐的小白脸?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柳明指责道。
“闭嘴吧你,这是我的护卫兼义弟,季可。”
“这样啊,靖王不在?”
“不在,倒是你来这儿干嘛。”梦离棠戳了戳他,非常怀疑他来这儿的目的。
“我?当年的刑部李侍郎一直忧心自己没查出这件案子的真相,前几日找我爹帮忙,我就来这儿了。”
“当真?”
“千真万确!”柳明摸着自己的胸膛发誓,梦离棠勉强信了他。
两人开始拆家把能掀开的地方全都看了个遍,就差床下和柜子下面没查,梦离棠推搡着柳明去探查床下。
两人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上,用油灯微弱的光照着,柳明率先往床下看去,突然大喊一声。
梦离棠被吓得手脚瘫软,以为他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壮着胆子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柳明呲着牙说道:“什么都没看到。”
梦离棠啧了一声,“那你叫个屁啊,神经病。”
“给自己涨点士气不行吗?刚刚我看了,这次你来。”
梦离棠慢慢的伏下身正准备看,被慕离渊提溜起来,从她手中接过油灯,歪着头把剑放进床下捣鼓一番,随后摇摇头站起身。
柳明醋意满满的说道:“你真是没良心,我和你一起习武这么多年,你刚刚怎么不帮我!”
“麻烦!”慕离渊甩下两个字,又转身去了柜子那儿。
梦离棠小跑着跟过去,嘴里嚷嚷着,“这个我来。”
她直接把手伸进柜子下面,扒拉了几下,摸到了两个方方的物体,拿出来一看是两个沾满血的木骰子,上面还打了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