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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川叹了口气道:“多年以前,我也时常因为命运不公而消沉,可是,后来我悟了,既然不满足现在的命运,那就去改变!夺取别人的一切,变成自己的!”
风不语似乎想尽快激怒宋川,怒吼道:“风不耻,你这头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生!不准你碰雒璃!”
宋川大笑:“没用的,你再怎么喊,他们也听不到……认命吧,风不语!”
纵是听见殿外发生的种种,任凭风不语撕心裂肺的怒吼,似是一道纱窗隔了千山万水般,风不语的叫喊,雒璃根本听不见。
……
雒璃伸手拍了拍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背,不解问风不耻:“那诗不是吗?”
风不耻嘴角上扬,志得意满道:“这算什么礼物?我给你准备了更大的惊喜!”
雒璃摇摇头道:“如此已是极好了!”
风不耻转身瞬间,敛收微笑,面色狂浪。
推开殿门,信步迈进。
……
此时,风不语已被宋川困在星阵之内。
书桌上的星子此刻将他连同披风钉在房顶。
风不耻搓着手,像只看见腥臭的苍蝇:“堂弟,不耻哥哥……给你问安了!”
风不语同样也想尽快激怒风不耻,怒吼道:“呸!你不配!”
风不耻大笑:“很遗憾,咱哥俩素未谋面!你在八里寨的时候,我在陶安村……我回来两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命弦!”
风不语似乎一直在等这个时刻的到来,越快越好,他要只想尽快激怒风不耻,只听风不语冷哼一声,不屑道:“风家子弟人人都有命弦,你没有,说明你爹,你都不是风家人……而是风家的狗!”
风不耻虽被激怒,却毫不在乎:“狗?血脉?都无法改变我们现在是风家主人的现实,哥知道你纠结、不安、愤怒、不甘心、想挣扎!可惜这些都没用……”
风不语咒骂道:“天道循环,你入魔之时,已不再是人!”
风不耻大笑:“好好享受哥送给你的厚礼吧!”
风不耻从容的撕扯着身上的衣衫,一边道:“我不但没有命弦,连命痕也没有,可是你有呀!对吗?我的好弟弟?”
风不语的双眼迸射出愤怒的目光,只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和态度。
风不耻继续大放厥词:“哦,差点忘记了,门外的小娇娘,她也是我的……”
这是风不语绝对无法容忍的挑衅:“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保证你会后悔!”
风不耻示意宋川把人降低一些。
风不耻用手掌拍打着风不语的脸,一边道:“碰她怎么了?”
风不语咬牙切齿:“你会死!”
风不耻举起手臂,一巴掌扇在风不语的脸上,银牙崩碎,鲜血淋漓:“敢诅咒未来的翼虎侯,你就该死!”
风不语见风不耻盛怒,知计谋已成,在血花中大笑,叫嚣道:“你最好趁早杀了我……”
风不耻捏了捏被发麻的手掌,转身找了根木棍,觉得太轻,环顾一周,朝着案上的砚台走去,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一脸邪笑。
宋川冷冷喊道:“不耻,正事要紧!”
风不耻骂咧咧的扔下砚台,快步跑到风不语面前,反手又是一巴掌:“偏不让你死!我要你亲眼看着我登上翼虎侯宝座,娶雒璃,杀完风家余孽……称霸九州!”
……
风不语知道,该来的迟早要来,自己报不了的仇,就让他儿子来报;而他能做的,就是将那尚不及奉献给风延的一腔忠勇,交到他儿子的手上!
风不耻,你不就是为了命痕和命弦吗?
你来呀!来拿呀!
而宋川,从始至终都是这场卑劣计划的策划者和执行者。
风不耻天赋血脉之中,并无命弦!
可他有一个胆大妄为,不择手段的父亲。
风廷自幼被老翼虎侯收养,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觊觎翼虎侯之位,筹谋多年无果。一次偶然机会与宋川相识,二人相识于勾栏,臭味相投。设计将风延和摘星人宋河害死,用魔宗秘法夺了二人的舍身。一招偷梁换柱,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风廷变成了风延。
宋川变成了宋河。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风不语幸福的童年戛然而止。
宋川把他当牲畜一样养大,只为取他身上的命弦。
无奈开悟时,偏偏又需要风不语对天道有所感悟,这便从雒璃入手,激励并帮助风不语完成筑基。
……
风不耻从怀里掏出一只浑浊肮脏的玉环,缓缓放在风不语身下。
口中念着风不语听来熟悉的魔语。
少时,玉环表面龟裂出一行奇怪的符号,在风不耻魔语的引导下,这些符号逐个被点亮,发出紫黑色的光,浓重的腥臭味,熏得风不语睁不开眼,本能的憋住口鼻。
原来,被洗心夺舍咒洗炼,是这样的痛苦呀!
紫色的光温度逐渐升高,变成一簇簇细微的火焰,开始侵吞风不语的身体。
蚀肉腐骨之痛从全身涌来,风不语疼得冷汗直冒,倔强得咬紧牙关,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