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动紫簪,满城粉透。
纯色的花瓣自高高枝头纷纷散落,美不在顾结果。
只身入境,仿佛跌入一个个,极尽华美、盛大绮丽的旖梦编织而成的难言意境。
行车间,晃动的珠帘窗外轻易可见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这般的热闹,大抵是在赶早市。
人们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守着自己的烟火人间。
无人注意的一辆低调奢华的杏色马车缓缓驶过这安乐人间百态。
车中正襟危坐着的少女,也只是透过缝隙往外寥寥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正是初春,上京的一月,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繁华绣丽。
她是极爱热闹的,可惜眼下实在无福消受。
一个人可以水逆到何种地步?
没有人比现在的她更有发言权!
平平无奇宅家摸鱼,一觉醒来误入凶杀现场不算。
杀手还是冲着她来的。
一发入魂。
小命休矣。
她以为自己是做了个噩梦。
醒过来就好了。
谁料再次睁眼是被疼醒的。
她看着面前被称之为医族圣女的女人毫不手软、自带慢镜头特效地将那支——只消几厘米就戳进她心窝窝里,如今还猝着毒的箭矢从她的胸口处拔出。
那一刻,即便她已疼到麻木,却依旧为女人的彪悍手法感到震惊!
这么没有医学常识地就要拔箭!
有这么想要直接送她去见阎王爷的吗?
然而未等到她开口,她就听那貌美女子说,最迟一年,她必死无疑。
因为此毒,无药可解。
惊天霹雳……
她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能够在疑似穿越后活不到一个小时就狗带?
身边一堆的丫鬟婆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则冷冰冰躺在寺庙的石榻上,眼睁睁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切。
直到血和她的悲伤一起逆流成河。
她差一点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直接嗝屁。
她的血才堪堪被圣女的随侍洋洋洒洒而来的止血散止住。
一向宣称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她,甚至都绝望地想要不还是现在咬舌自尽吧。
长痛不如短痛,下辈子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蓦地,一个男女莫辩、诡谲妖异的声音从脑海深处响起。
接下来的内容,她宣布,绝对荣登她一生中所听过的所有话中,最扯淡榜首。
他说它是小阎王爷。
因为刚刚“继承家里皇位”,业务不甚熟悉,闲得蛋疼翻生死簿玩,结果被她从小到大那可怕的桃花运给吓到了。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通过双生镜看了一眼凡间的她。
结果,一眼就被死神拉入爱河。
一整个爱住。
先不论他一个东方神仙,怎么网速18g的,利用西方神话造了一个这么离谱又时髦的直白句子。
那个让他一见钟情并沉溺河底的画面才是关注重点。
怎么说呢。
多少还有偶像包袱的她,真得亿点都不想承认那个画面上姿势丑得出奇,难看得不堪入目的葛优瘫女人是她。
他是不是觉得她很好骗?
很好糊弄?
他还承诺,她再下来的时候,他一定过来接她,以身赔罪。
她很痛苦,但还是使劲了全身气力,翻了个自觉还算优雅的大白眼。
她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尸在冰冷石塌上。
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她上半辈子是不是撅了玉皇大帝的祖坟?
此时的她,眼里没有了任何世俗欲望。
老阎王也就是这个时候找了上来。
为了弥补地府勾搭错人的失误,她像所有穿越重生爽文里的女主一样获得了1个阎王爷亲赠小金手指。
同时阎王爷也不忘嘱咐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份,自然也承袭了原主的宿命因果。
她本来听得头头是道,自然而然就要点头答应些什么。
可对方不幸地触碰到了她的雷区词汇。
她紧急刹车。
“善良的阎王爷大人,要不还是算了吧,金手指什么的给我也属于资源浪费,”她的语调十二分的郑重其事,“而且我是我们公司养老部门的专业负责人,俗话说术业有专攻,相逢即是有缘,我觉得……”少女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点点磁性。
明明该是高冷正经做派。
但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讨价还价的样子真得很幻灭!
明显是实物与图片严重不符。
画风歪得干脆。
“你占了她的壳子?连为她消除因果执念都不愿意?”
阎王爷话落,若鸢就有点动摇了。
道理她都懂。
可是……
阎王爷没敢给她反应时间,虚空的声音带着“循循善诱”:“小姑娘,你可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免她死后还鬼生不宁,是为你为她都造福积德的一件事啊。”
阎王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
趁热打铁就是现在。
他声音愈发沉重:“你若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