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小四气势汹汹地踩着法师泄愤。
她那小短腿肯定使不上什么劲,可是那法师竟然半点挣扎不得。
所有人都怔住了。
刚刚赶到的宣相也看到了这一幕,整个人仿佛石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法师哭喊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小人不小心冒犯,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样一个寸高的奶娃娃竟然这么轻易的破了他的法术,定然是段位极高的妖怪。
他不是对手。
“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滚蛋!”
宣小四奶凶奶凶地威胁着,然后收回了脚,一甩广袖,那法师便似一张薄纸飘飘着飞出了院子。
宣相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法师从自己面前飞过,然后重重地摔在不远处的院外。
然后,他缓缓地看向管家:“他,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看到小四甩一甩手,那人就飞起来了呢?
肯定是他看错了。
管家也揉了揉眼睛:“相爷,小人也不曾看清。”
他仿佛好像是看到四小姐甩了一下手。
这时,雪莹对宣小四道:“主子乏了吧,回屋休息吧。”
她一开口,宣相立刻就回过神来了。
刚刚肯定是雪莹这个会武功的丫头用了什么内功把人震飞出去了,定然不可能是小四。
管家内心也深以为然。
宣相收拾心情冷冷地看向王嬷嬷,沉声道:“回去告诉锦绣,如果她不愿意好好打理相府,相府可以换人管。”
王嬷嬷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被这一句给震晕了头。
“相,相爷……”
宣相冷喝一声:“滚!”
王嬷嬷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跑了。
宣相看了一眼院外的法师,皱眉道:“把此人扔出府去。”
宣相想到刚刚宣小四那流氓一般踩着法师的胸膛让人“滚蛋”的样子,头皮一阵发麻。
长此以往,这孩子长大后该是怎样一副地痞样。
宣相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自己不理会小四,她也不会野蛮生长到这种程度。
不如让小四跟着灵儿一起上堂去学些女德女戒。
经过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事,宣相对宣小四的怨怼少了,反而更多了愧疚。
尤其是小四对他格外冷漠和疏离,让他有些失落。
她让渊王一个外人抱都不让他抱。
她喊外公,喊舅母,喊哥哥,喊大姐,却从来不喊他这个父亲……
太失落了。
此时,萧盛王宫。
皇帝陛下十分头疼:“西陵使臣丢的是什么宝贝?”
“属下不知,属下前往接应时,就见马车周围死伤无数,凌大人也身受重伤,确实是被劫之象。”
皇帝大怒:“大胆贼人,竟敢在京中作乱。你立刻带人协助他们捉拿劫匪,找回宝物。”
“是!”
皇帝头更疼了,为什么一路上不被劫非要到了京城才被劫。
现在不想跟他们邦交都不太好意思。
渊王府,萧盛渊也得知了此事。
萧青去现场看过,将过程转述给萧盛渊,奇道:“依属下之见,西陵的侍卫似乎都死于猛兽利爪之下。但那抓痕甚至大于虎豹……
王爷,您说是不是西陵国故布疑阵,就是为了找不到凶手,令皇上为难,不得不跟他们建交?”
“不尽然。”
萧盛渊坐在石凳上,手执黑子,落下一子,后执白子,又落一子,又执黑子,在指间摸索着,淡道,“利爪大于虎豹者,自然是难得一见的凶兽。”
萧青有些不解:“那凌大人说袭击他们的是一名红衣女娃娃,那娃娃还抢走了他的宝物。”
萧盛渊落下黑子,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凶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他要找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刚好在那孩子手上。”
萧青连忙道:“那王爷您是不是进宫跟皇上说一声?”
萧盛渊又执起白子,神色淡淡:“本王不是病了么?再进宫岂不打脸。”
萧青:“……”
萧盛渊忽然问道:“上次送的点心,那小丫头吃着可还好么?”
萧青万万没想到自家王爷可以生生从国家大事转到那小丫头身上,怔愣片刻才回想起来:“送去的人回禀,点心当着相爷的面交给了管家。由管家交由宣四小姐……
至于吃的是否可好……属下不曾问过。”
萧盛渊手里摩梭着棋子,长睫掩去神色:“问去,若她喜欢便再送去。嗯……再送些府里的点心去。瞧她是喜欢宫里的多些,还是府里的多些。”
萧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一眼,心里直泛嘀咕。
王爷什么时候喜欢上小孩子了。
但主子的心思不能探,他恭敬应声:“是!”
木青院,宣小四正在趴在桌上吃点心。她的面前还有一只云雾状的小羊羔也在吃点心。
雪莹伸手戳了戳那小羊羔的身体,满脸欣喜:“主子,可以碰到,是真的,不是雾。”
宣小四点点头:“嗯,它叫阿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