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姝在家帮黎修然打下手时,顾家已经乱了起来。
白秀英从县城回来,得知自家的东西全都被人偷了,丈夫也被人砍伤住进公社卫生院里,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开始在病房里骂骂咧咧:“一定是顾文姝这个贱人干的。”
除了顾文姝外,自己真的想不出还有谁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顾爱国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妻子,再看看四周同病房里那些不耐烦的病友,他沉声说:“你闭嘴,警察已经去查过了,我出事时顾文姝夫妻都没有到过第五大队。”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把顾文姝那个不孝女拉下水。
可惜,事情不是她做的。
自己就算想要污蔑,警察也不会同意。
“你还是回去问问两个儿子都干了什么,让人上门寻仇。”他气红双眼,咬牙切齿说:“我身上这些伤都是因为他们兄弟两人造成的。”
白秀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盯着顾爱国:“你疯了,居然这样污蔑自己的儿子。”
她的儿子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孩子,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父母的事。
疼痛让顾爱国失去所有的耐心,他厉声说:“白秀英,你最好马上回去问清楚那两个混账东西,如果迟了,被偷的东西就追不回来了。”
那些首饰,那些金条都是他这些年来偷懒不干活的底气。
现在那些东西全都不见了,他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白秀英也想到自己的存折的,想到那些好看的首饰和那一根根金条,一口老血梗在喉咙想要吐也吐不出来。
她气呼呼回到家里,看到两个儿子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两个都不用吃饭吗?”
“躺,躺,躺。”
“在这里躺着就有饭吃了?”
顾建党说:“妈,家里什么都没了,让我们拿什么煮饭?”
“红薯都没得吃,更别说吃饭了。”
白秀英这才想起家里的米面粮油全都被人偷走了,好一点的衣服也被偷走了,就这间房子搬不走,要不然都保不住了。
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哭着说:“怎么会这样?天杀的狗东西居然偷老娘的东西。”
早知道会这样,昨天她就不应该以带两个孩子去看医生为借口去县城了。
如果自己在家,东西肯定不会被偷。
她指着顾建党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想到顾爱国的话,看看如今什么都没的家,她快要疯了。
顾建党和顾建安对视一眼,两人都一脸懵:“我,我们没有去招惹谁啊。”
“没有。”白秀英站起来说:“你爹说了,那个人是来寻仇的,你们赶紧想一想都招惹了什么人,我们好让警察把那个人抓起来。”
若是迟一步,那些宝贝就真的没有了。
“快说啊。”
看到他们都不说话,她真的怒了:“如果不说,你们娶媳妇的钱都要不回来了。”
顾建安忙问:“娘,你和我爹是不是藏了很多钱?”
他娘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那个小偷偷走了很多东西。
白秀英咬牙:“老娘的存折上有三百多元,家里还藏着十几张大团结,还有几块金条,现在全都没了。”
兄弟俩吓得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那,那么多东西。
天啊,他们居然不知道自己老娘藏了那么多钱,还有金条。
顾建安咬牙问:“你们既然有这么多钱,为何天天在我们跟前哭穷,甚至要卖了顾文姝?”
“如果你让我们知道家里有这么多钱,我们犯得着去偷人家得东西吗?”
他们一直觉得家里很穷,要不然也不会卖了顾文姝。
为了填饱肚子,他们经常去偷别人家的东西和钱,只是每一次运气都很好,没被发现。
村人就算怀疑,没有证据也不敢如何。
这几年,他们都不偷第五大队的东西了,都往别的大队去。
顾建党点点头:“你说招惹谁?我们哪里记得这么多?”
他们偷了那么多东西,哪里记得偷了谁家的?
“都是你们欺骗我们,才会让小偷来报复我们家。”
白秀英被儿子们倒打一耙,整个人都傻眼了,摇摇欲坠,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你,你们居然怪我?”
“我要是不把这些钱藏起来,你们娶媳妇怎么办?你们以后买工作怎么办?”
顾建党和顾建安不听老娘的解释,全都认为是母亲的错。
母子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次争吵,气得白秀英头晕哭泣。
最可怕的还在后面,大队部的人送顾爱国到卫生院时只交了两元钱,顾爱国伤得很重,用了不少药,两块钱很快就用完了。
卫生院开始催促白秀英交钱。
没饭吃,没钱交医药费,白秀英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只能去问村子里的人借了五元钱。
她交了四元医药费,然后拿着一元钱坐车到县城去找女儿顾春芳。
正在农机厂上班的顾春芳听说母亲找自己,她微微皱眉,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