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姜浅宁心口涌上一抹冲动。
她想问问顾乔渊,为什么这十年一次都没联系她。
“那个,你……”
嗡嗡——
手机震动声打断了姜浅宁的话。
顾乔渊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扫了眼,递给姜浅宁,“你的电话。”
姜浅宁接过手机。
是姜国州打来的。
这个点给她打电话,必然是医院的事情。
姜浅宁一下子坐起身,刚要按下接听键,男人的大手伸过来。
“我来。”
姜浅宁疑惑的看着他。
“应该是苗盈盈出事了。”
闻言,姜浅宁恍然大悟。
她把手机递到顾乔渊手里。
顾乔渊划开接听键,顺道按了免提——
“姜浅宁你这个主任医生到底是怎么当的!产妇都出血那么多天了你居然一点都不重视!”
姜国州的怒骂声从手机那端传来,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尤其刺耳。
姜浅宁虽然早有预料,但当着顾乔渊的面听到这些话,她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她垂眸,眼里一片冰冷。
顾乔渊握住她的手,看着手机,刻意压低音量,“姜叔。”
那端姜国州一愣,“你是……”
“是我,乔渊。”
“是乔渊啊……”姜国州立即笑起来,“你瞧我气糊涂了, 都忘记你和宁宁领证了,住在一起也是正常的哈!”
故作轻松的语调能听出几分生硬。
姜浅宁嘴唇凉凉的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之前误会她和江逸恒的时候,一口一个清白,一口一个矜持,结果换了顾乔渊,什么清白矜持都见鬼去了!
在她这位好父亲眼中,她那些所谓的清白矜持只不过是筹码。
之前他那么失望上火,并不是心疼她,而是心疼姜家和顾家的联姻。
姜浅宁庆幸自己这些年对姜国州已经不抱期望了,所以此刻听到姜国州这些话,她的内心还算平静。
顾乔渊没打算和姜国州扯什么场面话,他淡声道:“姜叔,阿宁今天身体不舒服,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一样。”
“额……这个……”姜国州有些犹豫,“乔渊,姜叔不是拿你当外人,只是着是惠仁的事情,你那么忙,我怎么好麻烦你。”
“我现在已是阿宁的合法丈夫,也是姜家的女婿,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法。”
顾乔渊顿了顿,又道:“况且,阿宁现在身体虚弱得很,难道您还要她强撑着去医院处理事情?”
闻言,姜国州才后知后觉的问一句:“宁宁她……她怎么了?”
“她痛经症犯了。”
顾乔渊看着眼眸低垂神色不明的女人,语气冷了几分,“阿宁是您的女儿,这么多年了,您好像对她有痛经症这件事毫不知情?”
姜国州:“……”
“您别紧张,我就是问一下,我们都是男人,照顾女儿这种事情自然没办法像女人那样细心,我想张阿姨就会比较清楚,您如果想了解,可以去问张阿姨的。”
“好,好,我回头问问你张阿姨。我这些年啊为了管理惠仁确实忽略了孩子们,作为父亲我确实是失职了,你代我跟宁宁说声对不起。”
“这件事恐怕要您自己跟阿宁沟通。”顾乔渊拒绝得直接。
姜国州没想到顾乔渊会这么直白,沉默了好几秒,才故作轻松的笑了声,“那好吧,你们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关于婚礼的事情,总归是要坐下来细谈的。”
“婚礼的事情你们长辈去谈便可,我爸妈明天晚上就回来了。”
“真的啊!几点到机场?这我得亲自去接他们。”
姜国州一下子兴奋起来了,瞬间连自己打电话是来干嘛的都抛之脑后了。
“不劳姜叔费心的,顾家那边已经安排好接机。”顾乔渊淡声提醒:“倒是姜叔你医院那边还需要帮忙吗?”
“不,不用了……”姜国州叹声气:“就是家属那边闹得厉害,宁宁这事情处理得太粗心了,估计这次得赔不少,哎!”
“既然姜叔不需要帮忙,那我便挂了。”
“好。”
顾乔渊切了通话。
“他问都不问就断定是我的问题。”姜浅宁眼眸低垂,眼中尽是嘲讽。
“没关系。”
顾乔渊把手机还给她,轻轻拍拍她的头,“他总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的。”
姜浅宁抬头,“你打算怎么做?”
“不是我打算怎么做,是你。”
“我?”姜浅宁拧眉,“我想怎么做都可以吗?”
“当然。”顾乔渊勾唇,笑得意味深长,“阿宁,我说过,你只管去闯去夺,你能搞定是你的本事,搞不定,还有我。”
姜浅宁心头悸动不已。
鼻尖泛酸,她用力抿着唇才压下那股直冲眼眶的热气,“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你就不怕我为了报复她们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吗?”
“极端又如何?”顾乔渊入鬓的眉微挑,深眸里锋芒展露,“别忘了,你现在是我们顾家的人,顾家人没必要忍,哪怕是捅破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