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共识’后，两人和沈佳喻告别。
从陵园离开时已经临近中午。
顾乔渊提出要一起出去吃饭。
姜浅宁想了下，说道：“我下午还要回医院看看病患术后情况。”
身为医生，顾乔渊自然是理解姜浅宁心系患者的心情。
他想了想，“回医院也得先吃饭，那我选一个离你们医院近点的地方？”
“可以。”
惠仁医院在海都市中心地段，交通方便，生活设备一应俱全。
顾乔渊选了一家私房菜。
车停好，两人下车并肩走进餐厅。
服务生上前，“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有预定吗？”
“没有。”顾乔渊环视一圈，问道：“有包间吗？”
“有的，在二楼，两位请跟我来。”
……
到了包厢，两人面对面落座。
服务生递上平板，“两位想吃什么在平板上的菜单操作即可。”
“谢谢。”顾乔渊接过菜单，递给姜浅宁，“阿宁，你来点。”
“我都可以的，你点吧，我不挑食。”
顾乔渊勾唇，“那好。”
他收回平板，低头浏览菜单。
修长的手指在菜单上滑动，勾选……
姜浅宁安静看着，只觉得赏心悦目。
半分钟后，顾乔渊抬头，将平板递给服务生，“先这样，我们赶时间，麻烦帮忙尽快上菜。”
“好的！这边帮您催一下厨房。”
“谢谢。”
服务生出去，包厢门关上。
“第一医院那边晚上有台手术等着我去做。”顾乔渊看向姜浅宁，“是一台比较特殊的手术。”
谈及工作，姜浅宁兴趣来了不少。
“很难吗？”
“难度是有的，患者孕26周发现脑部有肿瘤，经过进一步检查，确诊恶性肿瘤。”
姜浅宁拧眉，“这种情况一般是建议终止妊娠的。”
“是，一般医生都会建议终止妊娠，但这个患者情况很特殊，她的丈夫是一名消防员，在她怀孕不到十二周的时候在一场营救中殉职了。”
姜浅宁怔住。
“患者不愿意放弃这个孩子，医院也只能尽全力替她保胎。”
顾乔渊抬手推了推眼镜，语气稍显凝重：“原本医院是想尽量保到胎儿足月，但这半个月来，患者的肿瘤发展迅速，并且出现强烈的头痛恶心呕吐等一系列症状，必须进行手术了。”
“脑部肿瘤切除手术对于你们外科医生来说，算是比较常见的手术了。”
姜浅宁叹声气，“但手术后过程给的药，还有术后一系列的治疗，对于她腹中的胎儿都是极其不利的，稍有不慎，胎死腹中。”
“没错。”顾乔渊点头，“所以，最保守的方式就是剖宫产和肿瘤切除同一台手术进行。”
“这样确实是最保守的方式，现在胎儿现在几周了？”
“34周。”
闻言，姜浅宁神色愈发凝重，“这个周期胎儿的肺部发育还不够完整，出来后一切的情况也是未知的。患者同意了吗？”
“医院已经和患者沟通好。”
姜浅宁看着顾乔渊，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这不像在跟自己找共同话题，倒更像是……
“你……不会是想让我过去做这场剖宫产手术吧？”
闻言，顾乔渊微微笑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姜浅宁：“……”
她虽然是国际医学名牌大学毕业的，各种漂亮的证书拿了不少，资历放在国内也算有一定说服力。
但她毕竟还年轻，独立的临床经验也不过两年多，在‘惠仁’那样的私立妇产医院，她当这个主任医生是绰绰有余的，可在公立大医院，她何德何能能和那些资历深临床经验丰富的主任比呢？
“阿宁，你是洁菲教授的关门弟子，她号称世界婴儿之母，你能被她看上，就说明你绝对是一名优秀且有天赋的妇产科医生。”
顾乔渊知道她内心的顾虑，又道：“如果这场手术你能主刀，这在你的临床经验绝对能添上一笔，对你以后在‘惠仁’那边的竞争，会有很大的帮助。”
“你……”姜浅宁美眸瞪圆。
她很意外。
原来顾乔渊是这么考虑的。
他这是……在为她铺路。
“阿宁，‘惠仁’是沈阿姨创办的，她不在了，但她创办的医院还在，我知道你很重视它，你也不可能看着它最后落入别人手中，对吗？”
“连你都知道……”姜浅宁垂眸，苦涩的扯了下嘴角，“唯独他不知道。”
这个‘他’自然是指姜国州。
顾乔渊看她这样，心里无疑是心疼的。
对于姜浅宁来说，‘惠仁’是她的底线。
顾乔渊想帮她守住。
“不要担心，现在我回来了，我会竭尽所能去帮你。”
他的声音低沉，郑重，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别的事情姜浅宁或许会犹豫。
但只要这件事，她不会犹豫，也不可能犹豫。
这些年孤军奋战，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