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来到偏院处,婢女太监却都不在,不知为何居然空荡荡的,透露着一股凄凉之意。
翠娥跟在她身后,总觉着背后凉飕飕的。
“郡主,为何这偏殿无人啊?”
“不知道,估计都在里面吧。”
秦瑶敲了敲殿门,无人响应,随后便轻轻一推,门居然打开了。
里边更是阴沉,只有那窗透出一些光。
“有人吗?”
秦瑶继续走往里走,来到殿内的寝室,一张简单的梨花木床,只有些四周摆设简朴。
“郡主,里面没人啊?裴煜殿下要找的人在哪里啊?”
“不知道。”
往左看时,便瞧见一处屏风,但这屏风的摆放位置竟放在书架前。
秦瑶觉着有些奇怪,便走了过去。
细细打量着,鬼使神差间挪动了一下,身后的书架竟向两边打开,一个密室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秦瑶正想进去一探究竟,却被翠娥拉住了。
“郡主!这是他人寝内,我们如此莽撞,怕是不好吧!”
“应该没事的,而且裴煜哥哥要我找的那人还没见着。”
“这还有个密室,说不定她在里面呢。”
翠娥有些发怵,继续道:“郡主,我记得宸延殿的偏院住着好像是皇后娘娘的侄女钟皖茵小姐。”
“既然,她不在这寝内,应该是出去了,我们方才进来时都没有婢女太监在,会不会真的出去了,郡主,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秦瑶听着也有些道理,刚转身离去时,密室忽然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里面有人!”
秦瑶一股脑冲了进去,翠娥无奈只能在跟紧她。
再走近些,里面居然还有道门,但是开着一道缝的,门缝处露出着些光亮。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看清眼前的人,神色一变。
“皇婶?你怎么会在此处?”
皇后看见秦瑶进来更是怛然失色,秦瑶看向她身旁的桌台,放着一个瓷瓶,上面供奉着一个立牌。
“这……这块立牌是!?”
皇后方才进来时也是满脸震惊,她居然在这里摆放着七皇子的立牌,瓷瓶里面不知装着什么。
吓得她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烛台。
正想着,钟皖茵便跑了进来,看到里面的三人脸色煞白。
裴煜因腿脚不便,姗姗来迟,来到秦瑶身边,上下打量。
“你没事吧?”
“裴煜哥哥,那个是……”
裴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七皇子秦永行的牌位,台前还有一个瓷瓶。
“阿茵,你……你可知在宫中私立牌位,祭奠他人,这……这是大忌啊!!”
“皇后娘娘,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钟皖茵见事情败露,也不在乎地说。
当初她得知七皇子惨死之时,便难以接受,她以为庆帝会严惩凶手,但庆帝不仅放过了害死秦永行的凶手,还以他母亲为耻,未将他风光大葬入皇陵。
还听闻了些诋毁秦永行的言论,这更是让她感到义愤填膺。
于是在秦永行出殡那日,只有寥寥几人,因此她便命人将棺椁上的身体偷偷换了出来,最后将其火化,为他特立了一块牌。
“阿茵,收手吧。”
钟皖茵看着眼前眼眶微红的皇后,自己求着她帮了自己许多事,事已至此也不能再害了她。
之后的事,皇帝便得知了,刺杀质子,犯宫中之大忌,这两条罪便可以让她死无全尸。
但皇后在殿前为她苦苦哀求,皇帝最后妥协,赐了一杯毒酒,留她个全尸。
偏殿处,钟皖茵抱着个瓷瓶坐在门大厅处,皇后没有将她偷换七皇子尸体之事告知皇帝 ,因此只是收走了那块木牌。
她愣愣地看着门外,一太监端着一杯毒酒走了进来。
她淡然一笑,拿起毒酒一饮而尽。
片刻间,毒酒便发作了,瘫坐在地,却紧抱着那个瓷瓶。
抬眸时恍惚,想起了曾经之事。
十岁那年,双亲惨死,孤苦无依,来到这深宫之宫,更因自小多病,不受待见。
那日上元节,皇宫处处歌舞升平,好不热闹,众人一齐欢庆,只有她自己一人格格不入。
那时候她遇见了同样独自一人的秦永行,两人惺惺相惜,便结下了缘,从那日起,秦永行总是会去寻她,逗她开心,还会为自己生病而感到难过。
渐渐地,一来二往,两人互生情愫,皇后也为他们在陛下面前赐了婚。
那天是她最高兴的日子。
那年末,她生了场大病,重病缠身,难以下榻,好在他不弃,日日来看望自己,每次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之时,他都会在自己身旁陪着。
就在他的照顾之下渐渐恢复了些,那日她能够下榻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她一直等在殿内,等着他带着自己最爱吃的蜜饯过来。
从白天等到黑夜,迟迟没有等来他的身影,却等来了他惨死的消息。
仿佛晴天霹雳般,她不相信,跑到停灵处,看到了他的尸体,静静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