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有人要谋害你!?”
裴煜神情自若道:“嗯,而且我如今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下一步要对我如何。”
方全慌忙站起身,来回踱步。
“这……这可如何是好,哎不对,那你为何要问我关于七皇子的事?”
裴煜见他还是不开窍的模样,沉默片刻:“怕是七皇子曾经亲近的人,如今我虽不是真正杀害七皇子的人,但确实是我间接害死他的。”
“所以,我推测,在暗处想要置我于死地之人与七皇子有一定的联系。”
“与七皇子有联系的人……”
方全正冥思苦想着,蓦然一顿。
“我知道了!七皇子有一个未过门的皇妃!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她……好像叫钟皖茵”
“不过,她三年前好像生了场大病,皇后娘娘见她双亲不在,便将她安排到了宸延殿的偏院处住着,而且七皇子的就住在宸延殿。”
裴煜闻言心中对这个钟皖茵有了大概的怀疑。
“裴弟,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我听闻她很少出那宫殿的,而且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得了这些吗?”
裴煜摇了摇头,“深宫之中,任何一个人皆有可能,弱女子又如何,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
对于裴煜而言,他在这深宫里待了两年多,每一步都过得步履维艰,也看清了许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你且回去吧,此事不可声张。”
方全瞧着比自己年小三岁的裴煜,心思却要比他还年少老成,又或许经历了宫中太多的非议,不得不如此胆战心惊地活着。
裴煜见他没有离开的反应,一直盯着自己,竟露出了一副同情的模样。
“……你可以走了吗?”
“裴弟!你放心吧,以后有我方全,定会拼命护你周全的!”
“滚。”
随后便唤来赵鹏送客。
待终于送走他后,裴煜疲惫地揉了揉眉间,打算明日不去那骑射场了。
秦王府,秦瑶在榻前于翠娥绘声绘色地讲着今日的遭遇。
“大概就是如此了。”
“啊!?竟如此惊险,郡主你不怕吗?”
“怕倒是不怕,只是我觉着有些蹊跷。”
翠娥闻言有些疑惑,“有何蹊跷?”
“虽说如今皇叔已经下令严查书院大伙之事,但到如今都没有动静,那日我们确实是被人关住的,但那时天色也有些晚,所以并未有人发现。”
“这也恰巧给了谋害之人机会。”
“那郡主,你觉着为何会有人要谋害你们呢?”
秦瑶坐起了身,一脸严肃地说:“我猜,定是冲着裴煜哥哥去的!”
“这……”
如若当真是冲着裴煜而去,那秦瑶又总日与裴煜待着一起,还不知道是何人加害,何时加害,想想翠娥都有些后怕。
“郡主,要不你明日跟王爷说,不要去皇宫上学了,这也太危险了。”
“不!我要去,我还要保护裴煜哥哥呢。”
翠娥满脸无奈。
翌日清晨,当秦瑶刚踏入宫时,便听闻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你听说了吗,昨晚竟有刺客偷偷潜入南院杀人!”
“对!我还听在南院当差的宫女说死了一个人呢!啧啧啧,那血腥的场面吓得她回去都睡不着了。”
秦瑶听着身后宫女的议论瞬间慌了神,转身走到她们跟前。
“你们方才说,南院有人死了!?”
“郡主,是的,此事陛下已经派人调查了。”
“那…那可知死的是谁!?”
宫女面面相觑,摇了摇头,有一个忽然宫女站了出来。
“好像叫裴……”
不等她说完秦瑶离开大惊失色,立刻跑向南院的方向,翠娥在也跟在她身后。
“郡主!”
秦瑶在跑的路上,心中一直默念着:裴煜哥哥,不是你,一定不是你!
裴煜对她而言如同兄长,甚至更亲,她已经失去了小福子,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想着想着眼泪夺眶而出,当她来到南院时,门前已围满了侍卫。
“郡主,这里不可进去。”
秦瑶全然不顾,硬挤进去,见侍卫还是坚决不让自己进去,便猛然抽出那侍卫的刀,双手颤抖举向他们。
“让我进去!”
“郡主……”
“放她进来。”
赵鹏忽然走了出来,面色严峻。
秦瑶丢下手中的剑,快步走了进去。
正与赵鹏擦肩而过时,他开口道:“郡主,其实是……”
此刻的秦瑶慌了神,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见到那人。
她来到里厅处,一人胸中被刺着一把剑,地上一片血迹,而裴煜正蹲在尸体旁仔细观察着。
秦瑶怔住了,眼泪还在滑落,一口气如鲠在喉。
裴煜抬眸,便瞧见了一脸呆愣的秦瑶,脸上挂着泪,发饰凌乱。
他起身来到她跟前,疑惑地问:“怎么了?”
秦瑶回过神,猛然心中燃起了一腔怒火,化作拳头捶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