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
医官替裴煜又上了一轮药,手臂上的伤口浅也已结痂,独独这左后肩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
“殿下,您这左后肩的伤口久久难愈合啊。”
赵鹏在一旁看着内心焦急,开口道:“医官,殿下这无论是外敷还是内服都用上了,怎么还是不见好呢。”
医官敷好药后,又看了看内服的药方,一看心一惊。
“这……这怎么少了一味药!”
“什么!?”
“这药方少了一味三七,其药有良好的活血化瘀、消炎止痛的效果,如若少了这一味其他这几味药如同无效啊,重则适得其反。”
“殿下,这药方不是我那张,那这药方是哪里的?”
裴煜回想着前些天皇帝派人送了些补品,还夹杂了这张药方,如若说出不实的话,反倒落人口舌。
“许是下人手脚蠢笨弄错了,无碍,你再开一方便好了。”
那医官无奈摇了摇头,又重新写了一方。
待送走医官后,裴煜起身手拿着那一纸药,思量许久。
“殿下,都是我不好拿了个错的药方。”
“不,不是你,我已知晓是谁要置我于死地了。”
将药方递给赵鹏,目光如炬。
“是谁!?属下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替您报仇!”
裴煜不语,只摇了摇头,随即勾唇一笑。
“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深宫伎俩,既然如此,那便让她自食恶果吧。”
赵鹏不懂他说什么,不过真是有人陷害的话,他也定当义不容辞。
苑延宫,今日庆帝分外高兴,翻了婉嫔的牌子。
婉嫔拿起小手,捶在庆帝胸前,一脸娇嗔:“陛下,您好些日子不来看嫔妾了,害得嫔妾日日独守空房,夜半冷时也无人知晓,常常独自落泪……”
说着竟真的落了两滴泪,庆帝爱怜地轻抚脸庞。
“是是是,都是朕的错,今日朕不是来了吗,莫要伤心了。”
挽着她的细腰朝着榻上走去,刚来到屏风后,便听到床上传来声响。
是粗 喘 声,还有解衣的声音,婉嫔顿时大惊失色。
“谁!”庆帝大步绕过风屏,却看见了一医官脱了上身,躺在床上。
那医官面色绯红,一直嚷嚷着热,还有婉嫔的名字,神志不清。
“婉嫔!!”
庆帝震怒,毫不怜惜地拉过婉嫔的手,整个脸色涨得紫红,怒目横眉看着她,眼神里的怒火仿佛要将她吞没。
婉嫔不敢正眼瞧他,她瞧了一眼床上的医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明鉴,这……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
“陷害?他喊得可是你的乳名!你说这是陷害?”
说完伸手一把扼住她的喉咙,手臂用力抬起,再一推,将她抵到风屏处,婉嫔被他这一动作差点喘不过气来,涨红了脸。
“咳……陛…陛下息怒,嫔…嫔妾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当朕是昏庸糊涂的吗!?”
手上力道越来越大,婉嫔觉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拼命拍打着掐住自己的手,挣扎间却将风屏推到,差些随着一齐倒地。
风屏掉落的声音巨大,连床上的医官都清醒了几分。
只见那握紧的手忽然松开,婉嫔像是上了岸的鱼儿,拼命张嘴呼吸着新鲜空气。
庆帝气愤地拂袖而去,随后传唤了太监,
“传朕旨意,婉嫔德行有亏,与人通奸,秽乱后宫,即刻起打入冷宫,终身监禁。”
房内的婉嫔听完后如同晴天霹雳,瘫软在地。
而那医官也被处以极刑。
被几人拖着的婉嫔蓦然间便疯了,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又忽然地害怕蹲在地上,双手将自己拢紧,眼神飘忽不定。
几人废了好大劲才将她拖到冷宫。
此时的裴煜听着赵鹏的讲述,悠闲地拿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吹拂,微微一抿,随后嗤之以鼻道:
“我原并不想做什么,奈何她处处置人于死地,这恶果她不吞都难。”
赵鹏并不知其中深浅,只觉着背后一凉。
那日他只听了裴煜的话,偷偷绑了那医官,潜入苑延宫将医官丢在榻上。
更让他不解的是,殿下竟让自己偷了迷情香,用手帕让那医官吸食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迷香放多了,那原本昏过去的医官猛然惊醒,脸色绯红,直接扑倒自己,还在胸前乱摸,小嘴撅起,向自己的脸一步步靠近,吓得自己一下子猛推开他。
那一刻自己的心脏受到了重创,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现在想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胃里一阵翻云覆雨。
“你怎么了?”裴煜瞧着他眉头紧皱,一手捂着嘴的模样,不禁疑惑问道。
“没事,属下吃坏了了东西。”
说着就冲出了门外,不料与正要前来的秦瑶擦肩而过。
“赵侍卫这是怎的了?”秦瑶瞧着那赵鹏今日竟不拦着自己,还双手捂着嘴。
“估计是见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了吧。”
秦瑶听完哦了一声,提着东西,便来到了他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