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将过半,地处南方的南平国依旧炎热,虽不似夏季那般,但仍令人燥热难耐。
钦延殿内,三皇子裴杰看着手中的信。
那是他截获密祯厅的一封信,密祯厅通常为皇帝承办一些密折,但以如今裴杰已掌控了朝中一半的势力,密祯厅对他也是忌惮。
裴杰看着信中的内容,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上,桌子发出震耳的声响,下人立刻跪拜在地,大气不敢出,生怕更加惹怒这位三皇子。
“荒唐!父王竟这般糊涂,本宫这么多年来呕心沥血,居然将我的心血交给老四!”
三皇妃为裴杰倒了杯茶,递给他。
“殿下,您说的可是偃洲大坝的修建?”
“不错,偃洲河乃是我们南平国最大的河流,我们南平国依山傍水,只有偃洲地势最为低平,且降水丰富,常受各种水患侵扰。”
“正是了,三年前陛下将在偃洲修建大坝之重任交于殿下,眼下大坝正欲修缮完毕。”
裴杰喝了口茶,愤愤不平道:“那偃洲原本修建就不易,眼看修好了,父王竟要将偃洲修建的一切交给四弟全权负责。”
三皇妃抿了一口茶,顺着他的话娓娓道来。
“偃洲大坝修建完毕之时,也就是通航之际,只要修缮好,就可调节丰水期的水量,这样偃洲河就有了常年通航的能力。”
“这是一条难得的经济链,父王,居然……”
裴杰一想到此便更加愤恨,手中紧握茶杯,手指泛白。
三皇妃拍了拍他的手,又看着那封信说:“殿下,如今在信在您手中,那四弟也未曾可知,不如去探探他的虚实。”
裴杰一下子明白了,不屑地笑了笑。
“哼!本王倒是要看看这四弟能有什么能耐。”
另一边的四皇子裴笙也收到了密祯厅的信,不过看了这封信的他却放声大笑起来。
“父王可真是没有老糊涂,不枉平日我里卑躬屈膝的努力。”
“殿下因何事如此高兴?”裴笙的心腹尘旬问道。
“尘旬,你可知道偃洲河?”
“属下知道,那偃洲河是我们南平国最大的河流,同时也是最重要的水运。”
“没错!掌握了偃洲就是掌握了南平国的重要经济来源。”
“殿下,可这偃洲的掌控大权不是在三皇子那里吗?”
裴笙拿着那封信递给他,满脸笑意。
“虽然偃洲是重要的运河,但是也受丰水期影响,通航期有限,如今本宫的三皇兄不是快修缮好大坝了吗……”
说到这里,尘旬也看完了信的内容,连忙笑着拱手祝贺裴笙。
“恭贺殿下!不过,殿下,三皇子知道此事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不错,父王将这信是通过密祯厅送于我的,并未下旨通知。”
“殿下……这莫不是三皇子的阴谋?”
裴笙听完立刻摆手否认。
“不会,这封信的字迹是父王的,不过此事确实蹊跷。”
南平的夜晚一下子变了温,让寂静的夜更增添了些凄凉。
庆国,今日的秦瑶居然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裴煜的住处。
“阿瑶,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永安有点胆怯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大门,仿佛里面有着吃人的怪物。
“永安姐姐,你不会是怕了吧?裴煜哥哥真的是个好人,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
“不是,阿瑶你没有听我跟你说那些宫女太监说的传闻吗?”
秦瑶拉着她的衣袖一点点的拽她进去。
“哎呦,永安姐姐你都说是传闻了,没想到你比阿瑶还糊涂。”
两个人扭扭捏捏的来到了大门口,但是被侍卫拦了下来。
“公主,郡主,你们不可以进这里。”
“为什么啊!?”秦瑶一听有点生气,双手插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侍卫面露难色,殿下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可进来,虽然平日也没人来。
“郡主,这是殿下吩咐过的,这……”
永安听完一下子拉着秦瑶走了。
“阿瑶,你看,我就说嘛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更何况他还是南平国的皇子,我们去找他不妥,快走吧!”
秦瑶郁闷地跟她走了。
里厅,裴煜正和赵鹏下着棋。
“殿下,收到密探来报,三皇子在朝上公然对着四皇子挑刺,两人的关系好像更加僵了。”
裴煜拿起一颗白棋,一脸胸有成竹,将棋落在棋盘上。
“一棋定胜负。”
“属下输了。”
裴煜笑着看着眼前的棋盘,又仰头望向窗外。
“不急,我的两位好哥哥现如今都在想如何让对方惨败呢。”
裴煜起身,拿起茶杯,轻吹着热气微微一抿。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能做的便是静观山虎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