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人，迟疑了一下，没有去接。
沈野畅直接把那包纸放在凳子上。
直到沈野畅把纸放在凳子上，凌悦然才去拿。
他抓起那包纸，小声说了声:“谢了。”
沈野畅没看他，也没回答。
凌悦然抽出一张纸，揪下了一块，来擦裤子。
擦完还是湿的，但至少也不会那么明显。
凌悦然不知道凌康现在是不是在家里，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回去。但是好像在凌康前面还是后面回去也都是一样的。
在路上走着，还感觉头晕目眩，有点恶心。
他的脸上“从内而外”的染着“红晕”，还发着烫。
他小心试探着打开门。
凌康不在。他呼了一口气。
“妈。”他叫了一声。
“回来了。”陈凡姝走出来。
“嗯。”他应着。“怎么脸上这么红啊？发烧了吗？”陈凡姝询问着，没有很强的情感。
“没事，有点热。”
“噢，那就好，今天好好训练了吗？”
凌悦然不再回答，轻轻笑了一下，眼皮下垂的厉害，看着像坏笑。
“我先回屋了。”他又说了一句，然后进了卧室。
“饿吗？”陈凡姝又多余的问了一句。
“不饿。”凌悦然也干脆的答道。
凌悦然把包往桌上一扔，瘫在床上。
四周很安静，耳边却能传来“嗡嗡”的幻觉声。
脑袋疼的让人发昏。
躺了一会儿，感觉鼻子都不通气了。
他来回翻滚着，但是感觉，翻身也是懒得翻身。
后背早就出满了冷汗。
凉意再一次布满他的全身。
床单，以及下面的枕头被子，都被凌悦然压在身下。
他想用刚刚身下已经捂热乎的地方来获取一点温暖。
可是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用。
他烦躁地滚来滚去。
他挺起身体，想从身底下拽出被子，可被子还是就被他的两只脚压着。
哎呀，真服了！
他坐起来，光着脚下了床。
一下翻开床单，使劲扯出被子，刚想跳回床上，想了想，踮脚走到桌旁，拉开抽屉，拿了一盒药，把手机也拿了出来。
他跳回床上，默默扣出一片药，放到嘴里，没咬，只觉得一放进嘴里，就一阵苦。他把药囫囵吞下去。
打开手机，上面是一则新闻:健康码，行程码被取消。
这种时候，倒是个好消息。
他没点开，划走了。
他点开微信，界面依然是干干净净，可笑的是，一个好友也没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点开，微信里却总是对他有着无形的吸引力。
他不放弃的滑来滑去，但是微信的界面始终还是单一的。
他滑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他才倦了捏灭了屏幕。
一阵急躁的钥匙插锁孔的声音。
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凌康愤怒的声音。
“凌悦然！”他“哗”的推开凌悦然卧室的门。
“你告诉我你有认真在对待游泳吗！你居然在躺着睡觉！”
凌悦然不愿抬头看凌康一眼。
“你给我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对待它！”凌悦然还在吼！
“起来！”凌康又喊一声，然后粗暴的去拽凌悦然。
凌悦然被他拽的险些掉下去，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凌康暴躁的怒吼着。
“起来！”凌康又使劲拽他。
这回凌悦然直接被他拽的摔在了地上。
凌悦然的脸很红，状态也不对，这应该是很容易注意到的。
而凌康似乎没注意到，或者说，他根本不关心凌悦然，注意力依旧还在游泳这个问题上。
“我刚刚去看监控。”凌康不往下说。
凌悦然不为所动。
“你好好训练了吗？”凌康继续喊到。
痛觉和震耳的喊声让凌悦然的意识直接懵了，头上的疼痛显然没有这一摔的严重。
“不是好好训练，是你根本就没训练！”凌悦然逐渐清醒，耳边已经快要听不到了。凌康一脚踢在了凌悦然的腰上。
“你坐在椅子上睡觉，到现在回来你还不知悔改！”凌康重重的踹在凌悦然的背上。
“你为什么不好好游泳！”凌康推开凌悦然揪着他的衣领，然后狠狠地把他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凌康发疯一般一脚接着一脚踹凌悦然，每一脚都实打实地踹在凌悦然身上。
凌悦然不知道反抗，只知道蜷着身子，抱着脑袋。
凌康越打越使劲。
“哎哟，别打了。”陈凡姝冲进房间挡在凌悦然身前。
凌康一把推开陈凡姝，“你别管。”
“告诉我，为什么！”然后停下掐着凌悦然的脖子。
凌悦然的手撑着地，下意识想要去扒开凌康卡在他脖子上的手。
他的脸被掐的已经涨的绯红，额头青筋都清晰可见，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