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栩十分认真的表情让昔若的心无限动摇。
这一刻，脑海中的少年模样若隐若现，两个人的脸片刻间融合在一起。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没有修成人？”
“哈哈哈哈，灵珠灵珠，我的修为又高了。”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座山……”
……
一字一句，无一不是少年的真诚。
可是不知道何时，少年口中的话再也不是对她一人所讲。
“这是祁安灵女，灵珠也要多多照顾她呀！”
“灵珠，你见到灵女了吗？怎么不见了，说好了一起来修行的！”
“你这个坏丫头！快把我的剑还回来！”
“祁安，注意你的仪态！”
“祁安，你安静一些可以吗？”
“对不起，祁安她还是个小孩子，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灵珠假如……祁安你在干嘛？”
……
所有的中心开始转移，本来没有任何交集却又开始渐渐注意对方，墨尘字里行间都是对祁安的关心，灵珠又是什么东西，一个开了灵智不知道什么化成人的灵珠而已！
灵珠只不过是助他修行的工具，她没有感情没有喜怒没有哀乐，只是每天用一个清冷的声音，告诉他应该如何学习，应该如何修行。
直到灵珠再也不注意他，和祁安厮混在一起，他才感受到了危机感。
“灵珠，你很喜欢祁安吗？”
“灵珠，你看不到我？”
“灵珠，我会禀告天君主让祁安不得踏入月星阁半步！”
是的，墨尘生气了。
本该是属于他的，现在被其他人夺走，明明灵珠和他的关系是最要好的，为什么变了？
祁安和墨尘大吵了一架，拂袖而去。
祁安离去的半盏茶里，墨尘和灵珠，面面相觑，不言不语。
直到他说出自己对灵珠许下的三句誓言。
灵珠只觉得震惊，心中从未有过的一种感情油然而生。
他说他只把祁安灵女当做妹妹，她是孤女被天君主收留，天君主可怜她，让她同我一起修行，她不谙世事，只有我能够引导她，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而已……
说来说去，都是祁安对他的种种，灵珠只觉得祁安和她一样，对墨尘的感觉是同一种，但是墨尘不知道。
他向灵珠许诺，转过头来却又纵容宠溺祁安，让祁安置身其中，分不清是哥哥还是爱慕。
神界之上都传言祁安和墨尘，青梅竹马好生般配，过不了多久，他二人便会成婚。
灵珠自然也得知，心中却没有多余的感情，毫无波澜，也许她知道，墨尘是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祁安深陷其中，她二人青梅竹马，会结成仙侣，让她想马上得知墨尘的心意。
好巧不巧，她听到了荷花和玄鲛的对话，荷花支持墨尘和灵珠，玄鲛支持墨尘和祁安，一花一鱼吵得不可开交。
月星阁中只有他二人的声音，灵珠专心修习，封闭周围，自然不知道二人在讲什么，墨尘也不在其中。
祁安怒气冲冲闯入阁中，一花一鱼愣愣的看着祁安，不在讲话。
她大发脾气，阻碍了灵珠的修行，质问灵珠，为什么要和她抢墨尘。
灵珠对她的话不明所以，“抢？我从未想过要和你抢。”
不争不抢，不就是要抢？
还好墨尘回来，祁安将战火转到了墨尘身上。
一问一答，句句诛心。
“当你是妹妹。”
“从未有过爱慕之情。”
“我就是心悦灵珠！”
诸如此类……
祁安崩溃，将灵珠打下界去。
……
昔若的心仿佛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那段对她而言，还未开始的感情已经结束。
“媚儿？”
慕栩轻声呼唤。
昔若暗下来的眼神，有了一丝焦距。
她看着慕栩，眼前的人怎么可能和他是一样的？
慕栩陪她度过了最难的三百年。
魔狱业火炼化成魔，性情大变，身上的灵气不在纯粹，魔气和业火让她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有时，她都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你会背叛我吗？”像墨尘一样。
她眼中的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
那段让她撕心裂肺的记忆，无限在她脑海中回荡，事情仿佛发生在昨日。
慕栩表情微妙，“会。”
昔若恨不得现在就斩了他。
慕栩握住她扬起的手。
补充:“我会背叛媚姬，永远臣服于昔若。”
昔若笑出声来，瞬间觉得“媚姬”十分可怜，她的丈夫竟然会臣服于另一个人。
她眼角滑落一泪，这泪落在魔狱崖上，开出一朵魔花。
慕栩拂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抱在怀中，这一刻的昔若不在是那个傲娇的魔王，也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媚姬，她只是昔若，那个经历世间万物伤怀心中仍然留有世间万物的昔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