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君樊，君樊显然已经习惯。
三人面面相觑，鸟鸣声悦耳。
枫夙回到原地，看着商遇殊的背影，将她错认成昔若。
“师姐？你不是和……”
商遇殊回过头来，枫夙嘴边的话应声咽回肚子里。
他看着韩应玄，韩应玄面色不明。
商遇殊心中暗自琢磨:难不成她不像昔若？这表情怎得如此奇怪？
“是你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听到枫夙改口，商遇殊得意仰头，看来她很成功。
“衣服素净，少些娇气。”
众人心中唏嘘。
“封苏，我们走。”
韩应玄看了商遇殊一眼。
东施效颦罢了，她不会是昔若，也不可能成为昔若，更不可能代替昔若。
枫夙点头示意，跟着韩应玄离去。
君樊和商遇殊站在原地。
君樊欲言又止，叹一口气，他即刻转身，抬脚便要离开。
一阵妖风，树林之中“沙沙”作响，耳边传来阵阵妖兽嘶鸣，嘶鸣卑微匍匐。
商遇殊身子微颤，她欲想贴近君樊，却端着昔若那副超脱凡俗的架子，警惕的看着周围。
“风声。”
君樊走在前，商遇殊走在后。
风没停，下一刻，大雨倾盆而下。
穹宇之上，碧空染上一层灰色，乌云压顶，闪电穿梭在云中，雷鸣作响，树木风中摇曳，妖兽的嘶吼伴着人声的嚎叫不绝于耳。
商遇殊再也装不下去，她跑的极快，缩在君樊身侧。
君樊身姿僵硬，对商遇殊的行为全然不理。
商遇殊疑惑的看向君樊的脸。
她尖叫出声，抽回挽住君樊的双手，向后退着。
“君樊”听着她的叫喊，头扭转向后。
商遇殊捂住自己的嘴巴，丝毫不敢出声，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脸上，泪水与之融合。
那双惊恐的眼，让“君樊”露出诡异的笑。
商遇殊转头就跑。
“君樊”莫名出现在她眼前。
无论她如何逃脱，“君樊”总是会在她眼前，她无处可逃。
她下意识抽出腰间佩剑爱你，找了个空。
只见眼前的“君樊”将剑缓缓举起……
此时的君樊还不知商遇殊发生了什么。
现在他眼前出现的正是“商遇殊”。
“商遇殊”在学昔若的一举一动，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和昔若如出一辙。
“遇殊？”
他试探唤她的名字。
“商遇殊”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直到君樊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大雨之下，“商遇殊”肩膀冰凉，宛如一个死人。
“商遇殊”微微转身，那张脸是商遇殊的脸，又不是商遇殊的脸。
君樊收回手，那手却被“商遇殊”捉住。
他挣扎不开，“商遇殊”的脸冒着黑烟，下一刻全然变了一个人。
君樊抽出佩剑，一剑刺到女子的手臂中。
女子松开捉住君樊的手，一跃而起，跳在树上。
女子的手臂留着血，雨水落在女子的手臂上，血水顺着女子的手臂缓缓流下。
血水淌在树上，那树木竟从地中拔出根来，“砰砰”，树木宛如人形，走在地上，步步向着君樊逼近。
树上的女子浅浅微笑，微微抬手，树精的树干便向着君樊杵去。
细细看来，那女子的脚和树木长在一起，君樊撩剑而起，法诀和剑诀融合，树精的树干被削落在地。
刹那间，树干的切口出长出树枝来，一根一根卷在一起，粗如碗口，根根从树精本体之上滋长开来。
上空被那粗树枝牢牢遮挡住，雨水都落不下来。
君樊被罩在其中。
女子绿眸荧荧，看着君樊的眼神，如同欣赏一盘美食……
韩应玄和枫夙没有经历大雨，没走出多久，眼前出现那三层阁楼。
风吹拂，阁楼木门打开，尘烟滚滚。
只见得楼中，一红衣女子与那令人寒毛卓竖的破衣女子对饮。
酒香弥漫。
红衣女子背对着韩应玄和枫夙，破衣女子看着红衣女子的眼神与之前的诡异完全不同，两人仿佛相见恨晚，又似故人重逢。
那红衣女子头上的长簪引起了韩应玄的注意，上面绕着的黑色物体在动。
直到玄蛇与他四目相对。
韩应玄确定了眼前的红衣女子就是昔若。
枫夙看到玄蛇也是一惊。
“昔若？”
韩应玄讲出她的名字。
昔若没有任何反应，破衣女子眼神骤变，猛然看向韩应玄，眼神里杀气腾腾。
昔若的手在桌子上轻轻敲着，破衣女子又“深情款款”的看向昔若。
“你若是走快些，那一男一女还有活命的机会。”
昔若仅凭一句话就得到韩应玄的回应。
“好。”
话音刚落，韩应玄转身就走。
枫夙看着阁楼里的人，又看着韩应玄爽快的步伐。
他知道眼前的昔若已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