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办公室门没有关,那个女人此刻正站在窗口抽烟。
“你怎么没病人?”苏言之这下连门都不用敲,直接迈步走了进去。这两天诊所里忙的不行,病人都看不过来,她还有心思一个人站这儿抽烟。
安身子未动,更没有理会苏言之的话,像是压根就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继续吞云吐雾。
她今天一直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苏靖廷说的那些话,尽管很伤人,却让安一晚上想了很多。别人的误解她不介意,可那个人是她这么多年的执念,看起来已经毫不在意,实际上又怎么可能毫不在意?
要是真如苏靖廷所说,安现在应该让韦德不要再对苏言之进行催眠,也别去管什么继承事业了。苏言之连他老爹那么大的公司都不要,又怎么会对心理学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感兴趣?人家自己亲爹都不在乎苏言之是不是堕落的只顾感情,安又瞎操什么心?
再说了,安一直以来都觉得感情伤人,是因为她自始至终都认为苏靖廷最爱的女人是她。爱而不得,是苦。相爱而不能爱,是苦。
倘若爱没有了,倘若苏靖廷压根就没把她往心里放过,又何来的苦?
安又吸了一口烟,低头缓缓吐出,自顾自的哼笑一声:人家苏言之跟老婆亲亲我我恩爱缠绵,幸福的不得了。她枉做恶人,图个什么?
苏言之见安不吱声,脑海中想到之前在墓地那边的时候,林远说过的话。林远当时只是说,身边很亲近的人,有可能一心想害他。并没有说那个亲近的人有多在乎他。所以,林远指的并不是陆深启明这群兄弟朋友。而且,林远明显是被催眠了,而此刻苏言之眼前的这个女人,催眠术只在韦德之下。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安是钱静的亲生母亲。
苏言之忍不住猜想,会不会是为了替钱静报仇,所以借着林远的手,来对付苏言之?
可安是他的师姐,虽然她在行事作风上有时候的确很过分,不计后果。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她对苏言之好像并没有任何伤害的心思。难道真的人心隔肚皮?还是他想多了。
安抽完了手里的烟,将烟屁掐灭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回身看到办公室里站着一个人,身子一怔,皱了眉:“你是猫吗,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苏言之念叨一句,随即问:“你刚才一直在办公室里?”
“不然呢?”
“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吗?”苏言之说这话的时候,紧盯着安的眸子。
“能有什么不正常,我看是你不正常吧。”安压根没有去看苏言之,直接走到自己办公桌里面坐下。这样的表现,让苏言之不得不怀疑。
他走到安的办公桌前面,胳膊撑在桌面上,再次试探:“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安原本想要开电脑,手机放在鼠标上,晃动了两下,随即僵在了原地。心里有些慌乱,难道苏言之知道了什么?苏靖廷这老混账不会跟儿子说了吧?安这些年一直以无情无欲的模样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要是让苏言之知道她心里其实一直没有忘记年轻时候的初恋,这么多年始终把苏靖廷放在心里,也因此没有在对其他男人动过心思,苏言之会笑死她的。
那种羞愧的感觉,犹如世界末日。
安眼中闪烁的光泽,让苏言之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
他缓缓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她可以保持沉默,但苏言之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苏言之去上班的这两天,慕早早反倒是出奇的轻松。尽管人还在医院里养着,她却没有前段时间那么郁闷了。说实话,怀孕已经够累的了,老公却为了她干脆放弃工作,会让人心里更累,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今天病房里只有雷氏兄妹俩,雷阮沁三番五次赶雷启明走,他却死赖在沙发上玩手机。
“你到哪里不能玩手机?”雷阮沁就差把雷启明手机从窗户丢出去了。
“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坐你家沙发了?玩你手机了?”雷启明也有些不能忍,这女人一大清早念念叨叨个不停,烦不烦,末了,雷启明嘀咕一句:“安奕琛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你才瞎了眼。”雷阮沁炸毛,嘴毒道:“难怪没人看得上你。”
“你!”雷启明气急。
雷阮沁晃了晃脑袋,似乎在说:来啊,互相伤害啊。
“懒得理你,我是来这里陪早早的。你要是嫌我碍眼,回家看孩子去啊。”雷启明又陷回沙发里,继续玩着手机。
慕早早坐在床上,听着这兄妹俩拌嘴,都听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再听还是会忍不住笑。幸亏他们是兄妹,这要是两口子,家里不得闹翻天?
雷阮沁也懒得跟雷启明生气,转过身背对着他坐在慕早早的床沿儿上,声音柔和了许多,问:“中午想吃什么,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