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当年之所以处处为难云哥儿,并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而是因为有人告诉他,云哥儿迟早有一日会夺走朕的天下。”说起这件事,皇上终于有些愧疚,讷讷地开口说道:“我本来以为赐云哥儿皇姓,把他放在长帝姬身边,基本上就没人再敢对他不利了,没想到哦啊还是出了岔子。”
“你说的这些都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欧阳青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先不说你没有证据,就是当年曲先生说我才是天子之命,难道你没有一丝嫉妒?”
“朕当然嫉妒……”面对欧阳青,皇上不知道是想要忏悔还是什么原因,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与其说嫉妒,倒不如说羡慕,老九,其实这天下,如果你真的想要拿走,朕真的可以拱手奉上。”
“为什么?”欧阳青听到皇上这么说,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因为这皇位本来也应该是你的。”皇上笑了笑,好似并不在意地说道:“这些年朕坐在这位置上只觉得高处不胜寒,有的时候,朕就想如果当年是朕辅佐你,想必朕可以一直做个闲散的王爷,听着你的孩子叫朕皇叔,真的是不错的选择。”
“呵……”欧阳青看了皇上一眼,缓缓起身,似乎有些嘲讽地说道:“皇上这些话拿去骗骗三岁小孩子,还真的是很让人动情,只是你我好似都过了太过于纯真的年纪,今日是我与皇上最后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下次再见……那便是你死我活。”
“老九!”皇上看折欧阳青飞身而去,一开始还保持着痛心疾首的表情,没过多久便转过身,脸色微沉地说道:“你看到了,他根本不是欧阳青。”
“那你还告诉他当年的真相?”从暗处缓缓走出来的,竟然是阮青筠
!
“真相?”皇上冷嗤一声,淡淡地说道:“什么叫做真相,只有你我知道。”
原来,阮青筠在与欧阳青相处的时候便发现有不同的地方,只不过心思深沉的阮青筠并没有立刻就表现出来,而是提前来找了皇上,因为她知道,如果欧阳青想要了解当年的事,势必会来找皇上。
而皇上一开始听到欧阳青醒过来的时候内心早已经欣喜若狂,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们的永生有了可能!
如果他可以一直活下去,那就能一直坐在这个皇位上,永生永世为帝!
“他也许只是忘记了当年的事。”阮青筠轻笑出声道:“你不要忘了,当年那个人也说了,沉睡太久之后很有可能会忘掉以前的事,所以这并不能证明青哥不是他自己。”
“你不觉得他很危险吗?”皇上久居高位,对于危险倒是有种本能的嗅觉,“这个欧阳青定然不是当初的老九!”
“皇上这话从何说起?”阮青筠走到皇上面前,笑着说道:“皇上心里的青哥应该是这么样子?成日追在皇上身后,崇拜地叫着三哥,事事唯你马首是瞻,甚至你让他去送死他都毫无怨言?”
“筠儿……”皇上被阮青筠戳中了心思,不禁有些无奈地说道:“难道不是吗?小九当年一直都是最相信朕的,根本不会怀疑朕的话。”
“那是以前,”阮青筠的笑容缓缓敛去,淡淡地说道:“难不成皇上还以为他是当年的小九吗?青哥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又把以前的事都忘掉了,不相信你很正常。”
“筠儿,难道你过了那么久依然不肯接受朕吗?”皇上伸出手,突然把阮青筠抱在怀来,那力度就好似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狠狠地说道:“朕说过,你若是跟谁在一
起,朕就杀了谁,除非你留在朕身边,哪里也不去!”
“你已经杀了青哥一次了,难道还打算杀了他第二次?”阮青筠好似毫不在意皇上的举动,只是在他怀里再度轻笑出声道:“但是不得不说,皇上的身子比青哥的身子暖多了,还真是让人沉迷。”
“筠儿,你不要离开朕了好不好?”皇上听到阮青筠这么说,顿时欣喜地扶正她的身子,只不过当他看到那双清冷的眸子,终究还是颓然的放下了手,有些伤感地说道:“这么多年,你究竟有没有真心?”
“我有没有真心,皇上难道不清楚?”阮青筠淡淡一笑,伸出手在他的脖子上缓缓划过,冷冷地说道:“我有很多次,都想划开你的脖子,尝一尝你的血是不是也跟你的身体一般温热。”
“筠儿!”皇上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紧绷,随后颓然地放松下来,低声道:“原来,你一直都还是记得那个人,我和欧阳青都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青哥还算得上,至于你……当年的杀人凶手,还奢望什么?”阮青筠冷嗤一声,转身离开,徒留一地馨香。
……
一晃数日已过。
张珂现在无牵无挂,自然是住在云月汐的府上,而吴雪又觉得廖凡难得到了京城,便带他四处走走,早出晚归,倒是显得格外轻松惬意。
这一日,吴雪嚷嚷着要吃嘉善楼的狮子头,云月汐正巧也闲着,便陪她和廖凡一起去了嘉善楼。
“我这几日都没碰到珂儿,她不会是都打算住在欧阳云苏的府上去了吧?”吴雪等着上菜的间隙,有些好奇地问道:“虽说珂儿现在倒是孤身一人,可说到底也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