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人,在百余年前的江湖上有一极其响亮的名号——”
“啪!”醒木敲击,说书人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一举动无疑是把听入神的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只见说书人青衣竟无风自动,环顾众人神情,他口吐二字——
“盗!圣!”
二字落地,说书人翩然退场,酒楼小厮无缝衔接上场,高呼一声:“明日先生将于此地开讲《盗圣传》,连讲七天,昼夜皆有场次,欢迎列位贵客到时捧场。”
轰!
众人哗然,这才从刚刚的静谧中出过神来,便是爆发出巨大的讨论声,无论是那二圣飞升的占星阁,还是那件被盗取的奇珍宝都是之前前所未闻之事,而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讨论起了那位百年前的“盗圣”......虽然也有类似之前年轻侠客那般存疑的人认为这些不过说书人胡编乱造,但很快这种声音便被淹没在了那些早些时间就听书江湖人的反驳中,这位说书人虽然讲的故事匪夷所思,但不乏有人证实事情真实性,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多的人聚在此地。
见这声势,酒楼的掌柜脸都笑歪了,看样子至少接下来七天的茶水费只会比今天的还高,这一天天的光茶位费都赶得上自己以前好几个月的营收。随后他想起了正事,那圆圆的脸上甚至透露出一股喜气,跟柜台的账房拿过一个鼓鼓的漂亮锦囊,叮嘱再过两天茶位费涨价的事情以后,连忙一溜烟往那天字号客房跑去。
在客房门前捣鼓捣鼓自己的衣着领口,确认没有丢份的地方,抬起那胖乎乎的手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扉,轻声道:“先生,是我。”
随后片刻,门从内打开,青衣说书人瞥了眼周边,收回手朝着掌柜行个礼:“陈掌柜,有什么事?”
掌柜嘿嘿一笑,有些神秘地说道:“先生,咱们进去说,进去说。”
进到房内,掌柜看着说书人关上门,从袖口掏出锦囊双手递过去:“先生,您看这是之前说好的,三成的分红。”
说书人接过锦囊掂了掂,有些诧异:“不对吧陈掌柜,才三成就有这么多?”
“诶,瞧您说的,这不是先生您的本事嘛!”陈掌柜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您当初瞧得上我这家小店,真是我陈某的福气,这段时间啊不少那些什么大侠好汉都预定了好几天的茶座,而且都是加价给的,我这两天已经打点好周边,安排师傅动工把这楼再修一修,到时候更气派,能容纳更多人!”
“陈掌柜真是个信人,您可是这里的掌柜,这些既然是客人额外加价给的,您就是不给在下这部分,在下也猜想不到会有这么多。”青衣说书人笑道。
“诶诶诶,先生此言差矣。”没想到闻言,陈掌柜脸色倒是端正了几分,“有道是以诚待人,我陈某虽然不才,但也明白投桃报李的道理,这段时间小店的营收不是我的本事,而是先生的能耐。我只是开了间小酒楼营生,提供了一处供先生暂时歇脚的地方,自然是不敢以掌柜的身份在先生面前摆弄。其实哪怕这里这些部分的,都有些委屈先生了,只要先生还看得上这小小的如归酒楼,还看得起陈某,陈某自作主张,从下个月起,咱们的契约就从之前的三七分账作废,改为五五分账,包括现在我也已经让账房重新计算,到时候给您补上这段时间的两成,您看如何?”
陈掌柜这番话倒是让说书人有些意外,在一番相互的商业吹捧之后,说书人换下自己服饰行头,拿着鼓鼓的锦囊离开了酒楼,进了一处并不起眼的民居。
“所谓的什么以诚待人之类的,听听就好了,那家掌柜估计是看你这么一连好长时间说这些跟皇家内外有关的话题却不出事,猜到你的背景不一般了。”青衣姑娘把玩着这装满碎银的锦囊,打了个哈欠,“而且他也担心你这到时候给换地方了,他不就没这笔钱赚了?只管放心收下就好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青儿姐,你这些每套都不带同样的话本和故事都是从哪来的啊,根本讲不完。”之前那个青衣说书人此时穿着一身略带朴素的服饰,站在青衣姑娘青儿的身前,一边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纸张上内容,一边有些抱怨地说道,“咱们这些是在府内做下人的,天天不在府里伺候主子,跑外面做这些事就算了,而且还都是说些跟咱主子本家有关的......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青儿听着对方的话语,突然露出温柔地笑脸:“怎么,你是对我的安排有意见?”
看到这张漂亮的笑脸,说书人突然一机灵,自己这怕不是这几天被人家先生先生的叫失魂了,居然敢这么跟这位在王府内都算得上是狠角色的主说话,连忙开口讨好示弱。
“好了,你在这里好好看好好背,这《盗圣传》的故事可是咱花了大心思写的,尤其是这段盗仙草救自家白龙娘子的故事,你可要好好讲,到时候别出了岔子。”青儿姑娘收起笑脸,用青葱般的玉指点了点对方手中的纸张,“之前阿翠那出《七仙人下凡》的戏给我唱岔了以后,我就把她派出去采一些野菜去了,算算这两天应该快到鬼龙山那边了,听说这两天那边正闹鬼呢,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这才知道阿翠这之前天天跟自己打招呼的可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