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你也别怪爹爹,如果你不嫁给刘麻子,那你弟弟妹妹是没法活了。”
小桃满脸冷漠的望着面前之人,“当初你卖姐姐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你何曾有为我们考虑过,不过是拿我们偿还你所欠的赌债。”
那中年男子被戳穿后,面色有些难堪,“哼,女子的婚姻本就是父母做主,如今你阿娘早已病逝,这事你爹我说了算!”
说完,她甩了甩粗麻衣袖,踹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桃起身走到了水缸边,透过水面映出了一张豆蔻少女姣好的面容。一滴热泪滚落,水面荡起了层层涟漪。
明日,她就要嫁给刘麻子,也许那就是一条死路......
这时,门外传来了叩门声,小桃擦了擦面颊的眼泪,走到了门外,询问道“”“请问,是哪位?”
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子的声音响起,“在下是徐县令府中的小吏。”
小桃立马开了门,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民女参见官爷。”
男子笑道:“免礼,免礼。”随即环顾了一下院落,家中只有几只母鸡在栅栏里“咕咕”叫着,空无一人。他又开口询问,“家中可有长辈?”
小桃摇了摇头,“阿娘几年前已经病故,阿爹刚出门,应该是有急事。”
她知道阿爹定是又去赌了,但这些话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说。
男子将一封信递给了她,道:“这是刘麻子给你的退婚书。”
小桃双手微颤的接过了信件,难掩内心的激动。
“这刘麻子悔婚在先,给你们家的聘金他也不再追回,姑娘和家父尽管放心。”男子说完,细小的眼睛微微眯起,用精光打量着小桃。
小桃自是领会他的意思,在袖中掏出几个铜板递给了他,“有劳官爷特意跑一趟了。”
那男子收了铜板,满意的离去......
——
马车行驶了三天三夜,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李霜儿的内急憋了三天,急需找个地方解手。
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她大泄敞快,长长嘘出一口气。
她心里也着实纳闷儿,这其他三个人是不要解手的吗,也只见他们半途休息过几次,但很快便回来了。
转念一想,全怪自己饭量太大......
回到马车内,她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赵庭熠伸出食指挡住了鼻子。她低下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难不成是拉身上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味道......
李霜儿尴尬的笑了笑,“刚才有鸟粪掉在了我头上。”
在这荒山野岭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鸟粪先背锅。
赵庭熠放下了修长的手指,向外面的马夫开口,“寻一处客栈歇脚。”又瞥了一眼李霜儿,眼底流露出的尽是嫌弃之色,“好好洗洗。”
坐在旁边的沈墨白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师弟是该好好沐浴了。”
只有如烟,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沉默不语。
李霜儿的脸气得一阵青儿一阵白,低着头鼓了鼓嘴巴,敢怒不敢言。
马车停在了天涯客栈门前。
一行人下了马车,一前一后踏了进去。
店里的小二连忙出来迎接招呼,“几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赵庭熠冷冷道:“四间房。”
店小二面露为难之色,“实不相瞒,小店只剩下三间房了。”
赵庭熠转身欲离开,“换一家客栈。”
沈墨之却无奈道:“赵兄,这方圆百里怕是只有这一家客栈了,我和师弟可以凑一间房,以前在天苍山山,还和她睡过一个榻。”
赵庭熠的眉头紧了紧,“不必劳烦沈兄了。”
入住了客栈后,李霜儿在浴桶里将浑身上下搓了个干干净净,几天不洗澡,搓下来的泥都可以当弹珠了。
也不怪他们都嫌自己臭......
沐浴完毕,李霜儿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内衫,打好地铺,准备入睡,面颊上却突感一阵凉意。
这是,赵庭熠推门进来了。
满屋都弥漫着清香,李霜儿侧躺在地铺上,露出的半边脸颊白里透红,朱唇粉面。赵庭熠也不得不承认,她若是好好打扮,姿色确实属于上佳。
见她睫毛轻轻微颤,赵庭熠冷笑一声,“别装睡了。”
听出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李霜儿倏地睁开了眼,起身微微颔首道,“赵大人,床榻已经给您铺好了。”
赵庭熠绕过她,坐到了床榻之上,冷眸凝视着李霜儿。晚风透过窗缝吹动了烛火,闪耀不定的烛光照在他的面上,忽明忽暗,却依旧看不出情绪的变化。
李霜儿一头雾水,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口水,不知自己又是哪儿得罪这位祖宗了。
“你们天苍山都是男女同住?”
“咳咳。”李霜儿被此话呛得一阵咳嗽,瞪圆了双目,“什么?”
赵庭熠侧了侧脸,“没什么。”
李霜儿这才回想起来,莫不是白天师兄那话,引起了误会?
她试图解释一下,“师兄说的睡同一个榻,那是我小时候怕冷,就粘着师兄帮我暖被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继续开口,“在天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