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新鲜的肉包。”
春花挑着装包子的担子，卖力的吆喝着。
“爷，要不要买个包子，新鲜的肉包，可好吃了。”
杨指挥看了一眼春花，又看了她手中拿的包子，“怎么卖的？”
“菜包子一文钱一个，肉包子两文钱一个。爷，你要几个？”
看着春花充满期待的眼神，杨指挥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面容清秀，倒是个好苗子。
“给我来两个肉包。”
“好咧~”
春花拿出一旁备好的油纸，小心翼翼的将两个肉包子包好，递给了杨指挥。“爷，四文钱。”
杨指挥接过了肉包子，几口便下了肚，将吃剩的油纸随身一扔，转身便走了。
春花在后面追喊着，“爷，您还没给钱呢！”
杨指挥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春花，一脸不耐烦，“囔囔什么，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杨指挥在这条街，就没给过钱！”
春花满脸含泪，跪在了地上，“爷，实不相瞒，家父过世，家母病重，卧病在床。这钱对爷来说不算什么，但那是我母亲治病的救命钱呀。”
她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继续说道，“求求爷，行行好吧。”
杨指挥眯起了眼，看着不停磕头的春花，“你很缺钱？”
春花点了点头，道：“母亲重病在身，需要钱买药治病。”
杨指挥忽而笑出了声，“我有个赚钱的路子，比你这卖包子挣得多了去了。”
“真的吗?”春花一脸天真的看着杨指挥。
“自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要不要跟我走一趟？”
就这样，单纯的春花跟着杨指挥去了丰乐楼。
“刘妈妈，看我今天物色的这个怎么样？”
杨指挥指了指呆坐在院落里的春花，笑的一脸奸诈。
刘妈妈走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春花一番，这才笑道：“不错，是个好苗子。”
“开个价吧，杨指挥。”
一听这话，杨指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向刘妈妈竖了五个手指。
刘妈妈大惊失色，“5两？！”
杨指挥的笑容暗淡了几分，摇了摇头道：“少了。”
只听得刘妈妈冷哼一声，“一个小破丫头卖五十两，杨指挥怕不是来抢钱的吧。我们丰乐楼收的丫头多了去了，也不会在意这一个半个的。”
杨指挥撇了撇嘴，似乎有些惋惜，“那我只能带去春风楼了，我之前送去的一个，如今可是那儿的头牌，每日可以赚到这个数呢。”
他故意在刘妈妈面前将自己的十个手指全部竖起来，以强调数额之多。
刘妈妈被他这么一说，思索了一番，确有此事，不由得有些动心。
“做生意就是要懂得投资嘛，这么好的苗子，别说是五十两，就是五百两，都是稳赚不赔的。你说是不是，刘妈妈？”
“好，五十两，成交！”
春花被杨指挥骗入了丰乐楼，做了一名官妓，和她有相同境遇的女子有很多，都是一些容貌姣好的苦命女子，被骗来这烟花巷柳之地。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春花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离她正式登台演出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
这日，她与往常一样在院中散步，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异物绊了一下，栽倒在地。
爬起了身，定睛一看，竟是一条冻僵的小白蛇。
春花将它轻轻拾起，捧于手心，方才注意到，小蛇的腹部受伤了，血迹已然凝固。
她将小白蛇带了回去，泡在了温水之中。
望着一动不动的小白蛇，春花喃喃自语，“可怜的小蛇，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你。”
小时候，她也听母亲讲过农夫与蛇的故事，知道蛇是不祥之物，但她坚信善有善报，万物皆有灵。
温水中的小蛇似乎有了动静，慢慢的睁开了眼，看到了面前的春花，它似乎受到了惊吓，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春花见小白蛇有些害怕，细声安慰道：“小蛇，你别害怕，我不会害你的。你饿不饿呀？”
说完，她拿起桌案上的一块牛肉喂到小蛇嘴边。
小白蛇先是警惕的看着她，不为所动，奈何那块肉实在是太香了，它又饿了多日，僵持了半天，还是张开了嘴一口吞了下去。
见它吃了自己递的牛肉，春花开心的笑了，“我以后就叫你小白好不好，你放心，我不会一直关着你的，等你的伤养好了，我就放你走。”
小白腹部的伤口看起来不深，但足足养了半年之久，才完全康复，而且它的胃口极大，比一个成年人吃的还要多。
春花为了给它省口吃食，这半年瘦了不少。
“小白，你的伤已经好了，你快去找你的小伙伴吧，不要像我这般，被关入这牢笼之中。”
春花将小白放到钱塘边上，眼中满是不舍，继续说道：“你走吧，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再受伤了。”
小白默默地游走了，期间，它回头看了春花好几眼，似乎也有不舍。
三个月后，春花第一次登台演出，难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