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固执地穿过厚实的云朵在大地上留下投影.温暖的光束在起风的午后悠悠得有了一丝暖意.我抬头看着天空,发现竟可以这样的透明,不染纤尘,眼泪就这样不听使唤地流下来,狼狈不堪.
电视机的画面还在不停地更换,播放着这个夏天的感动,万般留恋着如同被扯散的丝线凌乱不堪,没有开始,没有结束.这个不再平凡的季节,在多少关注的目光下完美落幕,近似一种疯狂的结束.
当梦想过后,那繁华的荒凉处竟在那黑白之间萌芽了绿色,就像我们的内心,对于荣誉和胜利有了另一种诠释,无关名利,不论胜败.谁都可以是自己的英雄.
这个夏天所有的目光都给了那个以近似神话的成绩铭刻在历史的男孩,其他的都黯淡.而我最后却因为他的同胞—埃蒙斯而泪流满面.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期待在枪响的那一刻尘埃落定,心被掏空,梦被搅碎的苦涩像穿肠的毒药,一步步地走向深渊,从云端落下,没有发狂的叫嚣,只有无声的沉默.在悲剧的赛场上,两个人深情相拥,上演了一场温情的戏码.泪珠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咸的苦涩疯狂地占据味觉.他轻轻拭去妻子的泪水,绅士地向那些获胜者致敬,意外地赢得全世界的掌声.
电视也许是一种残忍冷血的机器,总是重复地播放同一个画面,愿意一次次用尖刀狠狠地刺进心脏,看着殷红充斥这个世界,我们却无能为力,像个小孩,疼痛到麻木,却还在那里微笑.
在争夺首金的赛场上,太多的闪光灯,太多的猜测.他静静坐在观众席上,没有言语,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那一瞬,明媚如花,倾国倾城(请原谅我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他,因为笑容可以超越性别,就像幸福).那么喧闹,没有多少的空间真正属于他们,可是彼此眼里只有对方.如今场景相似,结局却截然不同.
他曾经顽皮得像个孩子在妻子耳边轻轻地说:“我们终于可以买得起一扇大房子的窗户了.”多么简单,简单到可以忘了有地老天荒;多么温馨,温馨到可以忘了路途的艰辛.
或许这就是上帝的恶作剧,遗忘了他,上帝的名单中没有他的名字,而我还在固执地寻找.我无法去正视他的眼眸,怕光芒会被熄灭,也怕会被发狂的绝望吞噬.
我一直在那里幻想关于信仰.或许她只是烟花,将最美的姿态留在了天空,却化为最冰冷的灰烬选择了毁灭.或许这很残忍,却也是对信仰最真挚的崇拜.也曾想象过在那遥远的云端有没有一个国度,那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从来不会因为世俗而放弃.会不会每一个人都拥有一对翅膀,它永远不会被束缚,它只属于天空.那一片空白,或许是最能令人落泪的赞美.
抬着头骄傲地看着天,让阳光透过透明的瞳孔照进心里最偏僻的角落.只是有时候会流泪,剥离一层层的伪装,全部晒在阳光下,然后一点点蒸发.是谁杀了知更鸟?没有人知道,我一样也不知道埃蒙斯的想法,我却会祝福他.我也只能这样做而已.
无论梦想是不是一种信仰,总有人会固执地信服,并一直执着地重复.
那一年,梦想离我那么近,而我最后还是做了胆小鬼。我徘徊在这岁月的边缘,也在寻找他的勇气,来支撑我走过这段有点孤单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