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羊肠小道处,出现了红蓝相间的灯光。
警方循声而来,后面的车内坐着几十名荷枪实弹的SAT,不出5分钟就会抵达现场。
前有狼后有虎,琴酒探手入怀,伏特加好奇睁大眼睛...
嚓!
“大哥你这时候就别抽烟了...给我来一根。”
琴酒将烟盒甩过去,对贝尔摩德伸出手:
“镜子。”
犹豫了一下,贝尔摩德将手里的镜子递上。
拿到镜子,琴酒借助反光,看清了石川秀等人的位置,发现他们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外,十几人站成一排...
再看冲锋枪着弹点,大部分都打在他们藏身的这辆保时捷356a上,都快打成筛子了。
好在琴酒也在车体上加装了钢板,这才堪堪抵御射击。
瞳光一闪,琴酒说道:
“他们的目标是咱们...”
“让科恩和基安蒂找机会,把中间的那人给打下来!”
伏特加立刻通知不远处,躲在吉普车内的基安蒂和科恩。
“喂,科恩!”
顶着枪林弹雨,基安蒂摇下车窗,向外喊道:
“能看到山顶吗?”
“我这里视野受限!”
科恩从吉普后车轮处张望一眼,点头:
“能。”
“把他们打下来!”
基安蒂咬牙切齿的说:
“先杀领头的那个!”
“波本,你咋没反应?吓傻了?”
坐在车门后方,波本静静眺望山下,没有回答,若有所思。
“嘁,真是麻烦!”
基安蒂暗骂一声,冒着危险从窗户中爬了出来,抄起PSG—1,检查弹仓,上膛:
“科恩,准备好了吗?”
“嗯。”
沉默寡言的科恩点头。
“动手!”
二人一左一右,同时将狙击枪伸出掩体,对准山顶的石川秀。
瞄准镜中,一人锁定眉心,一人锁定胸膛。
石川秀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下是万丈深渊,他脸色紧绷,一边装填新的弹匣,一边从腰间摘下了一颗香瓜状的手雷。
今时不同往日。
“龙之介大哥,当年我无能为力的事,就在今天了结它吧。”
石川秀轻声默念,刚要咬开拉环...
砰砰!
“大哥!!!”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名小弟突然冲了上来,挡在石川秀的前方,将自己薄弱的身躯化作一扇不可逾越的盾牌,替石川秀抗下了夺命两枪。
鲜血飙升,裹挟着强大冲击力的子弹,轻而易举的穿透了防弹衣,小弟噔噔退后两步,轰然倒地。
“武藤!!!”
“可恶!!!”
短暂沉寂之后,枪声大作,无数子弹朝吉普车射去,与此同时...
琴酒与贝尔摩德趁机冲出掩体,举枪还击。
山下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石川大哥,咱们该撤了!”
有小弟朝跪在后方的石川秀喊道:
“警察马上要到了!”
鲜血汩汩流出,怎么也堵不住。
石川秀两眼通红,按压着武藤渗血的小腹,有些语无伦次:
“武藤,别死...别死啊...”
“我答应过你妻子,要带你回家....”
“唔...”
瞳孔已经开始微微涣散的武藤,在意识弥留之际,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一把石川秀:
“大...哥,快走...”
手臂垂落,呼吸停止,唯有刺眼的鲜血还在涌出。
此刻,石川秀终于明白,即便过了12年,他依旧是当初那个无能为力的年轻人。
他也幡然醒悟,为何当初龙之介大哥,选择一个人去面对噩梦。
有些事,注定是要独自承受的。
一丝冰冷,打在他的脸庞上,雨滴自天空坠落,连绵不绝,冲刷着猩红的血迹。
石川秀望着天空,怔怔出神。
“大哥!”
警车愈来愈近,小弟们见势不妙,收起冲锋枪,赶紧跑来架起石川秀:
“快撤!”
“把武藤带上,我说过,要带他回家。”
石川秀咬开拉环,将手雷丢下了山崖。
随后...
他看也不看,转身上车。
两辆厢式车沿着山巅的小路,迅速下山,消失不见。
而那颗手雷...
当着琴酒等人的面,滴溜溜滚到了吉普车下。
波本、科恩、基安蒂三人反应神速,一个前滚翻跃,险之又险的躲开了爆炸。
不过...
巴雷特M82A1狙击枪,报废了。
伯莱塔M92F也打空了子弹,琴酒收起枪,拽了一把伏特加,叫道:
“撤退!”
6人挤上保时捷356a,让本就不宽敞的车厢,顿时显得更加拥挤。
饱受摧残的古董车子,承受了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之痛。
等保时捷356a远去,警方才带着SAT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