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该死的麻瓜!她宁可背着泥巴种这个称号一辈子也不想这个麻瓜能好过任何一瞬!回想起死前那个令人作呕的崽种虚情假意地跟那个女人你侬我侬、快被自己杀死的时候疯狂用那个女人的性命来保全他自己的丑陋面容,罗温瞳孔收缩,紧紧攥着怀表的手也暴出青筋,似乎想要把这个东西狠狠地从脖子上拽下来——但是她放弃了,因为被马尔福略微胆怯的声音打断了。
“... ...你... ...”罗温凶狠的眼神看向德拉科,后者更加瑟缩,在阴影中仿佛刚刚的多比一样,渺小可怜。德拉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眼前的女孩似乎随时都能对自己释放恶咒——而他也清楚地看见她的左手袖子那里滑出了魔杖。
“如果不想死,马尔福,你最好赶紧说你有什么事情。”
“那个... ...饼干?”
罗温依旧死死地盯了一会德拉科,但是德拉科逐渐感觉她身上的杀意在收敛——似乎是改变了主意?德拉科在心底大大地呼气,那种魔杖指着自己脖子的窒息感终于一点一点地消失,而罗温的表情也迅速地变回了戏谑的样子:但是德拉科心底隐隐不安,他感觉罗温刚刚的眼神分明是想要屠戮整个庄园,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跟罗温谈论了什么,但是最好不要触这个霉头。德拉科斟酌着词汇,却被罗温先一步提出自己有事,需要先走,这一举动自然换来的就是虚情假意的挽留和一堆恶臭的客套话,罗温面无表情,随便说了几句打发着双双戴着微笑面具的马尔福夫妇,就这样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罗温离开马尔福庄园后,奔跑了起来——她心中憋闷了几十年的情绪几乎要喷涌而出,她厌恶这种胃部翻江倒海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奔跑了多久,圣诞节的最后一天,本该放晴的日子却突然下起了小雨,阴云笼罩的天空落下的雨点让罗温抬起了头,她似乎跑到了对角巷。温暖的橱窗,热闹的顾客和店员,站在微微亮起的路灯旁边,四周逐渐融入阴影,罗温却触碰不到那些光芒——是自己太肮脏了吗?还是她本就不配去拥有光明?自己的血统,血液,就这么恶心吗?罗温一点一点将手放到橱窗上,看着里面因为热气而模糊的商店,内里的暖色调与外面的冷色调凭借这么一扇橱窗隔开,她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其他人,似乎自己才是唯一一个不论什么理由,都会被抛弃的人。
无论在哪里。
商店门上的铃铛晃动发出响声,带进来一些街上的冷气。里面似乎是一个售卖圣诞食物的商店,成品摆放的位置与灯光都很温馨完美,店员也很热情,招呼着新来的顾客。“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等到罗温失魂落魄地来到魔药教室时,已经是黄昏将尽之时。斯内普正在慢慢熬制着一个药剂,罗温感觉这个味道很熟悉,似乎是一阵清香,又有点微苦的草药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药剂,她就这样站在门边,看着斯内普的忙碌背影。
“坐下吧。”斯内普不曾回头,他第一次没有带着任何伤人的语气说话。罗温慢慢地挪到了他的身边,看向坩埚。坩埚内的液体呈现怪异的红色,似乎是火山的岩浆冷却之后的样子,咕噜咕噜冒着泡,而斯内普正在忙着一只手搅拌着液体,另一只手记录着什么。他们两个就这样第一次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没有咒骂,没有争吵,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魔药教室的壁炉第一次罕见地燃烧着,木头正噼里啪啦地烧着,有着一股潮湿的木头气味。
“... ...和马尔福,马尔福们,还顺利吗?嗯... ...看起来,不顺利。”“我该谢谢你的安慰???”似乎是斯内普对于这个氛围有些不能接受,但是他一开口就彰示争吵的开始。但是今天的罗温似乎也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没有力气,软趴趴的,似乎受到了一定的打击。联想到卢修斯的嘴皮子能耐以及纳西莎的喋喋不休自恋傲慢,斯内普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身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罗温:他精心摆好的所有草药都被这个小巨怪打乱,而罪魁祸首正趴在他的草药堆上没有生气,本来乱糟糟的头发也耷拉下来,就跟蔫了的芨芨草一样。
“发生了什么。”斯内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冰冷,一板一眼的腔调,罗温却因为这句话显得有些犹豫。
“... ...你不会想听的。”笑话,让斯内普再来一次泥巴种笑话吗?他不跟自己吵一架就算好的了。但是立马回想起来斯内普对于摄魂取念造诣颇深的罗温猛地对上了斯内普的眼睛,并迅速眯起了眼。她知道,自己眼底的恐惧和慌张一定不能被发现,她今天已经露怯太多了,虽然厌恶这种拙劣的把戏终究会被看穿,但是表面工作依旧要做。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就是不想让斯内普看到自己弱势的一面,她总觉得这样的自己显得很滑稽可笑,特别是在斯内普这个毒蛇面前。
但是这一次,斯内普却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就这样再一次拿起了他的活计,看着坩埚里的药剂逐渐变成深褐的血色。他似乎很重视眼前这个魔药,但是按照放在他旁边的药量远远超出了平日里他的使用剂量,但是又只有一个药剂瓶,这就说明了这是斯内普第一次制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