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温·兰卡来说,靠近燃烧的温暖壁火却只能睡在硬邦邦的沙发还是睡在柔软的床铺上却只能感受到黑湖湖底的寒冷是一个绝世难题。但是如果硬要说的话,罗温·兰卡会选择睡在黑湖湖底——她是真的不想一起床就是噩梦级别的地方,并且睁眼就可以看到一张阴森森的苦瓜脸狠狠地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的罗温在斯内普非常明显的逐客眼神下慢条斯理地开始吃桌上已经冷掉的早餐——不要问,问就是有个人从学校食堂拿了早餐但是选择性不吃就只是看着某只窝在自己沙发上鸠占鹊巢的芨芨草并且被施了沉默咒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都是甜甜的食物,但是现在饿着肚子的罗温属于来者不拒的类型,倒也吃得开心。
“你还要在我这里赖多久?你知道你快要错过第一节课了吗?更不用提这节课还是你眼里这个苦瓜脸教授的魔药课。”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才听到头顶熟悉的不悦声音,罗温·兰卡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实际上她早就看见了这是斯内普勤勤恳恳写了好久的一份用羊皮纸做成的研究报告——擦起了嘴巴。当然,也不能说是故意,只能说是就是想气死眼前这只油腻腻的老蝙蝠——不过,罗温·兰卡第一次心里想着:“这个老蝙蝠,会喜欢这种甜食?”
下一秒。
随着“砰”的一声,衔挂着美杜莎的大门狠狠地被踹开,完全不顾美杜莎与墙面亲密接触之后的大声嚷嚷,一团黑乎乎的球体在空中被抛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以一种极其“完美”的姿态落地——从在场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斯莱特林学生了解到,是一种震撼天地的背摔式出轨人士必备经典形态——足以让人驻足侧目的是这个球体在空中盖过美杜莎的声音:“我不就想睡一晚吗(I just want to sleep one night!)!至于吗!”
球体非常不雅地展开包裹着自己的“叶子”,从中首先露出来的是乱糟糟的野草脑袋,在破烂肮脏甚至有一些若有若无的草药臭味的二手袍子里伸出手来挠了挠看似完全没有清洗过的头发,嘴里嘟囔着一些不明就理的麻瓜脏话,狼狈地站起来为自己拍灰——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两个来得较晚的学生站在那里看完了整场闹剧。更有甚者已经尖叫出声,所有在这个楼层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好奇地探出头来——当然,除非上魔药课,否则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谁会愿意来这种阴森森、湿漉漉的地窖呢?
看着震惊本层全体学生的罪魁祸首反而只是站在那边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看起来神态自若完全不在意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换句话说,一个英语文盲自然不会明白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有多大的冲击力:而这一切也让平日里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严肃冷酷不讲理形象的斯内普教授受到了教研生涯的最高级别重击。
“我觉得有些家伙的嘴巴最好是施上Langlock,这样整个学校的环境会好上不少。不过在我看来,这种家伙更适合往脑门上来一发,让他们时刻确保自己的脑子是正常且有用的。”本来已经缩回自己黝黑寒冷的办公室的大蝙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毫不知情、甚至还在肆意地张牙舞爪的小恶魔身后,阴恻恻的脸在魔药的熏烤和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恐怖,更不用提在这种场景下几乎是一字一句隐含着怒意地宣告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死刑判决。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已经吓得瘫软在地——毕竟这个更为恐怖的存在是斯莱特林的院长,霍格沃茨的蛇王,最油腻甚至恐怖程度不亚于费尔奇的家伙,西弗勒斯·斯内普。
但是罗温·兰卡属实是个意外。
“哦,我亲爱的院长,你怎么忍心把你亲爱的学生这么抛出来,你好狠的心呐~哎哟,我不是你最心爱的学生了吗,你明明,你明明是这么对我说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看着眼前对着自己搔首弄姿、污言秽语的小恶魔的恶魔尾巴正兴奋地上蹿下跳,斯内普只觉得自己的神经也随着这该死的节奏快要爆出来了。周围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甚至都开始有奇奇怪怪的言论冒出来:
“不会吧?真的有人看得上这只老蝙蝠?”
“你最好对我们院长的评价好一点,嘴巴放干净一点,你这个格兰芬多,这里是斯莱特林的地盘。”
“哈,有本事今天下午庭院。”
“谁怕你啊胆小鬼。”
“这两个傻货怎么又掐起来了,天天咋咋呼呼的。”
“你不懂,作为一名拉文克劳,我认为这是爱的表现。”
“?我觉得你更需要去圣芒戈看看脑子,亲爱的。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会有学生对我们学校的教师下手。”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
斯内普觉得自己再站在这里就要因为神经爆炸或者怒火中烧而死在这群吱哇乱叫的巨怪群里了。斯内普恶狠狠地剜了一眼产生旋涡的罪魁祸首,甚至已经懒得再多说一句话,重重地关上了门。伴随着美杜莎的咳嗽声和扬起的粉尘,众人的议论也达到了高潮:
“斯莱特林院长谈恋爱了!”
或许是罗温·兰卡做得太过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