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诚和顾铁蕾在诚信货运公司里待了整整一天,顾铁蕾将公司的运作和与冀中部队配合运送货物的渠道和联系方式详细地和陈知诚说了,陈知诚想到了昨晚顾铁山说的话,又结合自己的一些想法,对未来的工作提出了一些建议。
“知诚哥,你也别说啥建议了。“顾铁蕾往自己的椅子里一靠,笑嘻嘻地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跟班,你是老板,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陈知诚看着顾铁蕾笑了笑,“小蕾,以后你要喊我知诚,不能再叫我知诚哥了。”
顾铁蕾脸有些红了,点头应了声,急忙拿起账本胡乱翻了起来。
严国城在午饭之后才回到公司,陈知诚见严国城没有再走进顾铁蕾的办公室里,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着算盘,知道严国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陈知诚和顾铁蕾交代了两句,便站起身准备离开,见到顾铁蕾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傻傻地看着自己,陈知诚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对着顾铁蕾轻声说了几句,顾铁蕾才急忙跳起来挽起陈知诚的胳膊送他走出了公司大门。
陈知诚将脸凑过去和顾铁蕾的脸碰了碰,顾铁蕾忍着没有抬手推过去,脸上挤着笑,目送陈知诚一路向陈家酒楼的方向走去。
陈家酒楼离诚信公司不远,哈城难得在五月份有几天春天模样,虽然天空还是阴沉的铅灰色,但是路边的鲜花却浪漫地盛开着,一路五彩缤纷香气宜人。
陈知诚走到陈家酒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最忙碌的时候,陈掌柜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笑和来往的宾客拱手招呼着,见到自己的儿子走过来,急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陈知诚说道,“老大,你看我这个脑子,你成亲的事情我到今儿早的时候才想起来要通知知缜,你赶快把这封信送到邮局去。“
陈知诚接过信,心里一阵难过,脸上还堆着笑答应,“行,爹,我忙过中午这一段就送到邮筒那边去。“
“别送邮筒。”陈掌柜出声叮嘱,“我之前写了几封信给知缜,都塞进邮筒里,可知缜回信的时候好像都没有提我信里的事,我合计着那些邮筒里的信会丢。”
“爹,您以后把信都给我,我送过去邮局就行了。“陈知诚急忙说道,小心将信塞在外衣口袋里。
见到陈掌柜没有起疑,已经转身去和身边的伙计们说话去了。陈知诚才暗自稳了稳心神,一个人踱到柜台后将信件收好。抬起头来的时候,见到李小姐挽着一个身穿西服理着寸头像是日本军官模样的人走进酒楼。
陈知诚急忙上前拱手寒暄,“李小姐,您真是有日子没见了,你旁边的这位是?”
李小姐只是斜着眼瞟了陈知诚一眼,便扭着水蛇腰挽着身边的日本人向楼上走去,柱子从一边跑过来,抢在陈知诚身前过去伺候着。
李小姐的眼睛在酒楼里上下打量,撇了撇嘴,不屑地挑剔着说道,“柱子啊,你们这个陈家酒楼可真是又老又破,昨儿我跟着村上少尉去大和旅馆,人家那儿可都是冲水马桶,而且厨房里还有个叫什么来着,冰箱的玩儿意,里面吃的东西全都冻得梆梆硬的,甭提多新鲜了,哪儿像你们这,一到夏天吃的东西都发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