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老师你就收下吧,伯父伯母身体不好,你每天还得去工作,再说这也是托雅的心意。”何雨水在一旁劝道。
托雅家的情况冉秋叶大概知道,她当托雅的老师的时候就知道巴特尔工级高,挣得多,家里什么都不缺。
后来托雅上了初中,但阎富贵还跟冉秋叶在一起工作,从阎富贵的只言片语中也知道巴特尔家越过越好。
冉秋叶红着眼最终点了点头。
托雅带来的东西足够她们一家三口一个月的口粮。
小米是营养品,正适合卧病的冉父,罐头和奶制品、糖可以补充母女俩亏空的身体,这些都是冉秋叶一家急需的东西。
她们手里的粮票和钱只够买到最低生活所需,这些东西有的买不到,有的有票也得排队。
托雅走的时候约好下个月还会来看冉秋叶,并且留了自己一个月的零花钱,悄悄的压在罐头底下。
等冉秋叶发现的时候托雅已经回家了,无奈的冉秋叶只能把这个情记下,以后再还。
冉秋叶的父母也很感激托雅,这段儿时间她们一家的生活水深火热,以前的朋友大多跟他们一样的情况,
平安无事的人不多,有能力帮她们的也少,甚至有人看到她们就躲的远远的。
这种情况下伸出援手的居然是一个曾经教过的学生,不得不让人感叹。
回到家的托雅和巴特尔说了自己的打算,每个月接济冉秋叶一下,钱的事托雅没提。
巴特尔早就说过,给了托雅的钱怎么用是她自己的事,只要不乱花就行。
十五岁的托雅比大多数工人还要富有,每个月零花钱就三十块,花出去的也不多,吃饭也是家里准备。
每月三十块钱一年三百六,从到了京城之后一直是这样,四年过去托雅已经存了一千多了,借给冉秋叶三十块完全没压力。
一个一级钳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三块,托雅的身价相当于一个一级钳工不吃不喝工作了四年。
一个月以后,李招娣带着妹妹敲开了巴特尔的院门。
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感谢巴特尔帮助她们。
说来也巧,李招娣再晚一天拿到自行车票工作的事情就泡汤了。
办完转让手续当天晚上,有人带着钱和票找上了卖工作的人,想把工作的事敲定,没想到被李招娣抢先了。
李引娣也是后来才听说,得到消息的一家人大呼侥幸,晚一天工作就没了。
巴特尔笑了笑,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李引娣发了第一个月工资马上买了礼品上门道谢。
学校停课,街上多了很多年轻人,都是学生,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溜达。
有上进心的还会找一些零活儿补贴家用,大部分都是四处溜达,偶尔遇到以前打骂过他们的老师还会上前奚落几句,完全没想过以后会不会重回学校。
随着无业人员的增多,各种治安问题层出不穷,小偷小摸,打架斗殴时有发生。
托雅也不出门了,整天待在家里陪高娃玩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年轻人戴上了红色袖标,然后大街上更不平静了。
弄明白怎么回事以后人人自危,生怕被这些愣头青找个理由带走批斗一番。
这些年轻人也有了新名字,红小兵,不过人们更愿意称他们是红小鬼,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大街上是一幅画面,轧钢厂内又是一幅画面,空降了一位革委会主任,上来就把杨厂长的职务停了。
新来的主任对生产一窍不通,大大小小的领导被他审查了一遍,巴特尔也不能幸免。
期间很多自以为是的人投靠过去,还有原来李副厂长麾下一直苟到现在的人也贴了上去。
轧钢厂停摆一个星期后,人事任免方面有了巨大变动,巴特尔副主任的职务也被免除,直接是轧钢厂唯一的八级焊工。
一个星期的停产最终被上面的人知道,一纸命令下达,革委会不参与生产和管理,只负责资本主义渗透。
杨厂长恢复厂长职务后马上恢复生产,逐步抚平内部矛盾。
刘海忠的副主任只当了短短十天的时间又回车间当了普通工人。
巴特尔官复原职,依旧是车间副主任。
不服气的刘海忠继续跪舔革委会主任,他也没办法,那十天的时间他把能得罪的人得罪了个遍,不抱住革委会这条大腿只能被人针对。
然后刘海忠就当官儿了,革委会在车间的监督员。
自认为比其他工人高一级的刘海忠开始作妖。
每个生产任务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才能生产,不然就拦着不让开机。
刘海忠所在的车间生产任务总是完不成,杨厂长对刘海忠的处罚也越来越重。
刚开始是扣半个月工资,然后是一个月工资,刘海忠认为生产任务完不成主要原因是其他人不好好工作,然后就开会。
开会耽误了时间,任务依旧完不成,杨厂长不扣工资,改降级,七级工的刘海忠短短半个月就成了五级工,然后就被调离车间,直接在革委会挂了职,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用干活儿的刘海忠开始的时候还挺美,整天溜达,各个车间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