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虎带着刘氏行走在小巷之中,挑无人处行走,一路倒也算安稳,随后,齐虎便找了家客栈走了进去。
客栈的主人见齐虎肩上背着东西,仔细一看,似乎是个人影,便在齐虎开房时多问了一句,却不想齐虎从腰间直接取下了腰牌来。
那掌柜见是朝廷的人办事,再不敢声张,连忙将人恭送了上去。
齐虎进了房间,将刘氏安顿好,又出门买了些疗伤的药为她敷上,随后便回了自己与其他人联络的据点。而等他到了房间,按例在桌子底下摸了摸,竟然拿到了联络的消息。他心下一紧,将纸条打开,上面赫然写道:“指挥使有令,各千户带随办一人入云鹤山庄议事,其余人等,留淮安城中待命,监视城中动向。”
看到此处,齐虎不禁皱起了眉。他知道,此次的事情,又和自己无关了。
摆明了功劳是千户和他们的亲信的,自己这种得罪了上司的人,只怕还是要继续坐冷板凳了。想到此处,齐虎便有些烦躁。可转眼一想,自己得了刘氏,之前的床笫之欢才进行了一半,便被人打扰了好事,如今没了公事,岂不是……
想到此处,齐虎便急不可耐地回了客栈。
可当齐虎进入客栈时,一股奇怪的感觉却触到了他的神经,他敏锐地觉察到了来自于自己职业本能的提醒——客栈的门全都关着。
即便这是隆冬季节,客栈也要做生意。把门关紧,那就是歇业了的意思,齐虎离开的时候注意过,这个客栈里算上自己就住了两拨人,客栈老板全然没有歇业的理由。随后,他便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大门,然后紧贴着门,将门页推了开来。
客栈老板倒在帐台前,小二倒在了楼梯上,齐虎上前探查,发现二人都已经昏厥,随后便一阵紧张地上了房间。那房间内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空空如也,本应躺在床上的刘氏,也已经没有了踪迹。
而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赫然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在桐山下等你。”
齐虎顿时心绪复杂。
来人只怕是孙家的人,即便是刘氏的丈夫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本想跟孙家玩一出灯下黑,让他们去远处追索根本追索不到。可看这人的手段,只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自己当初一时冲动,如今当真是骑虎难下了。若是不去,自己在这里的事情一旦被上司知晓,只怕也落不得好下场。思前想后,齐虎换了身装束,将面蒙起,去了桐山下。
此刻已是冬天,桐山积雪覆盖,看起来巍然壮丽。齐虎行色匆匆地到了山脚之下,远远地,便发现了一个身影,站在一栋茅屋前。
齐虎不敢怠慢,轻轻摸了摸自己背后藏好的匕首,就往人影靠了过去。
很快,两人便相隔不过十步了。
此刻,齐虎方才看到那人的脸上蒙着面巾,且一副不打算摘下的样子。而见到齐虎过来,他也不理会齐虎,而是转身进了屋子。
“你就是孙家请的人?”齐虎高声问道。
可男人并不说话,只是进了屋子。
齐虎小心翼翼地沿着他走过的位置走了进去,方才发现他站在上座,自己的面前,摆着一个方桌,上面放着一个酒壶,一个酒盅。
“请喝吧。”那人沙哑的声音从面纱之下传来,喉咙仿佛受过什么伤一般:“喝完我就告诉你,刘氏在哪里。”
齐虎取下腰间佩刀,将酒壶挑起,然后轻轻一倒,那里面殷红的液体便流淌了出来。
“好功夫!”那人赞道“只是可惜了。刘氏已经死了,你也跟着陪葬吧!”
说罢,那人便从身后的木椅把柄上一抽,抽出了一柄剑来,向齐虎刺了过来。
当下,齐虎便知道,这人便是那孙家人口中刘氏的丈夫孙二了。于是,齐虎立刻不敢怠慢地举刀相迎。两人刀剑相拼,“铛!铛!铛!”数下,随后又对上一掌。只是齐虎从小力气出众,不然也当不上锦衣卫的差事,此刻对掌,内力雄浑的他面不改色,那人却好似内力不足,一掌之后,倒退几步,站立不稳。
随后,那人似是恼羞成怒般挥剑来砍。
齐虎再次横刀相迎,又是噼里啪啦数十声响动,齐虎渐觉有些失力,看那人状况,拿剑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而房屋之中,四处已经一片狼藉。
齐虎深知,今日当不能让这人走脱,否则就是给自己留了个心头之患,随后他便眼睛一转,冷笑着道:“她跟我鱼水之欢的时候,就说你不行,今日一看,果真如此。不若你此刻跪下,把我这打脏了的鞋面舔舐干净,我便大发慈悲,饶你这弱猪一条性命。”
“欺人太甚!”那人似是怒不可遏,跳起身来,举着长剑就向齐虎刺来。这次齐虎冷哼一声,举刀相迎,在要相接之时,虚晃一招,猛地从腰间拔出匕首,向那人刺去。
那人虽然反应了过来,却也已经来不及躲开,只得微微尽力侧身,只一下,拿匕首就插进了腹中。
齐虎的变招阴险狠辣,那人显然反应不及,似是知道今天已经取胜无望,那人执剑虚晃一下,带着匕首转身逃出了屋子。
齐虎没有料到此人这般厉害,自己百般羞辱,竟也能忍下气来退走,倘若他日得了机会,自己岂不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