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的人虽然已经出声询问,可宇文绩他们却没法回答,因为大燕与前韩的语言不同,虽然听懂没问题,可语调却相差不小,如果出声必定露馅。
此时众人也知道这个方法已经无法再用,所以不等宇文绩传令便将盾牌举了起来,其中的一小队人更是直接到了悬崖跟前准备和上来的对手短兵相接。
崖下之人见上面没有动静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他对一个手下嘱咐了两句,那人便攀着绳索而上,只是他上来后并没有马上跨上悬崖,而是探身先看了一眼,结果正好和守在那里的军卒打了个照面,于是大喊道:“有埋伏,将军快……。”
悬崖下的人听到上去的军卒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音,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大喊一声“放箭”,雨点般的弓箭便朝着崖上射了过去。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韩山虎正在大帐里等待突袭部队的消息,领军前去的右将军董刚突然闯了进来:“大帅,那个魏通呢,老子要宰了他,那哪是什么捷径,分明是老虎口,上去多少人死多少人。这个王八蛋,老子不杀他对不起死去的弟兄!”
韩山虎怒道:“堂堂右将军,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有事慢慢讲来。”
董刚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大帅,您是没去看,那里根本就不是通路,而是死路,前面还好,可快到山顶处有一处断崖,三丈多高,下面的路只能容二人并行,两边都是深渊。魔云岭够险了吧,可和那里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魔云岭最不济还可以用人堆,可那个地方堆都堆不了,两千多弟兄,死了几乎连尸骨都没留下,全都掉进了深渊,您说魏通该不该杀?”
“你就没有想想其他办法?用弓箭杀敌,竖云梯登顶,只要暂时控制住崖顶,后面不就手到擒来了。”
董刚眼泪都掉下来了:“大帅啊,能试过的方法都试过了,往崖上射箭,他们有盾牌。云梯好不容易架上去了,可人上不去啊。一次就那几个人,后面弓箭又离的远,如果乱箭齐发,自己人都会射中,如果不放箭,兄弟们就是去送死。我折损了两千多手下,估计对手伤亡不到十人,您说这仗还怎么打?大帅,您要是觉得我说的话是危言耸听,可以亲自去看上一看,那里根本就不能叫路,而是一处绝地。”
坐在一旁的郭克奴道:“大帅,董将军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既然他都这么说,我看还是将军力集中在甘棠关正面的好。如今大燕三道天险我们已经夺其二,这甘棠虽然仍在燕人之手,可他们只有八千人马。昨日大战后,估计城中兵马所剩可能连五千都不到,而我们还有九万大军,所以只要不计代价,不出两日必能拿下甘棠关,到时候无险可守的大燕就会成为我们的刀殂之肉。”
韩山虎沉思片刻道:“看来只能如此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将士,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白白扔在此地。”
董刚跪倒在地道:“大帅,董刚不才,愿打头阵,不把大韩战旗插上甘棠关,誓不罢兵!”
韩山虎拿起桌上的令箭刚要传令,猛听的帐外一阵马蹄声响起,随后一名探马闯进帐中跪倒在地:“启禀大帅,大事不好,小城屯粮被烧!”
韩山虎一听就站了起来:“什么?从凤鸣城到甘棠关,这一路都在我们的掌中,王旭手中兵马就算不多,也有三千,难道大燕军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魔云岭现在怎样?是否还在我军手中?”
探马答道:“大帅,魔云岭仍在我军之手,而且这放火的也不是大燕军队,而是天降大火,烧了我们个措手不及。王将军发现起火之后立刻派人扑救,只是当时粮草都在晾晒,风势又大,所以还是有大部粮草被焚。事后王将军曾派人四处搜寻,可是始终没有发现贼人踪迹,最后才在关前一处绝壁发现些许攀爬痕迹。只是绝壁有百十丈高,军中几位身手了得的弟兄试了几次都未能登上崖顶,所以上面是何种情况到现在仍未探明。”
韩山虎听罢怒道:“王旭这个草包,粮草看不住不说,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真是废物一个。董刚,你挑选些手脚敏捷之人先回魔云岭查探燕军虚实,一定要将贼人揪出,了却我军之患。郭将军,今日你我一同督战,誓要拿下甘棠关。”
就在韩山虎布置的时候,火烧粮草的罪魁祸首却正在山中急进,李剑边走边抱怨:“我的魏叔啊,以后您老人家要是不知道路就别瞎说,我还以为你曾经走过呢,这亏了我的运气好,要不你就可以给我收尸了。百米高的悬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用绳子往下降,亏你想的出来。”
魏长凤笑道:“这不是好好的嘛,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也是该你倒霉,谁能想到还有十多米的时候绳子断了。我们抓紧赶路,明天应该就能到甘棠关了。”
“呸,倒霉?是幸运好不好?要是在五十米高的地方断了那才叫倒霉呢,不对,那不能叫倒霉了,那叫倒大霉了!”
除去斗嘴之外,二人几乎不停脚的一路往前,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来到了甘棠关附近的山中。只是还不等他们接近,就听到鼓号喊杀声隐隐传来,李剑和魏长凤对视了一眼,随后找了处高坡向关外望去,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此时的甘棠关宛如炼狱,城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