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哪个喊你跟着偷跑出来?要不是老头子我发现得早,你这野丫头可就跑丢咯。”
方紫玲吐了下舌头,顺便缩了下脖子,她不怕师父,但她觉得不告诉风哥哥,留了个纸条就偷偷跑了,有点…
“嗨呀,风哥哥那是咱们鬼皇道掌门人,一天日理万机的,哪会在乎我。倒是师父你,难得请假,身为徒弟的我,可得好好照顾你。”
说罢,方紫玲紧了紧背上的大包裹,“师父,咱这是要去哪啊?你给咱说说,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申屠闲微笑摇头,摸了摸方紫玲小脑袋,“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如今我上青天如履平地,却是不敢踏足蜀道。”
申屠闲将竹酒剑横在身前,看了许久,“托老爷福,我这剑,如今也是黄级上品了,此去…不为他事,仅尝试,赴约。”
方紫玲能被申屠闲看上且收为徒弟,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常年混迹人海底层,为帮养母分担生活压力于码头寻伙计,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见过。
方紫玲大眼睛转了转,问道:“师父,黄级上品,在风哥哥手中应当算不不上什么吧。若是他想,说不得随手给您炼个玄级下品的。”
说罢,方紫玲突然问道:“为何师父肯为了区区一把竹酒剑,甘做门卫十年?”
申屠闲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于山巅处四下张望,末了笑了笑,“天下之大,炼器能人不计其数。”
“能将我这竹酒剑修复并且提品的,我浪荡神州数十年,如今还是头一次见。”
“莫说十年,便是二十年三十年,这事,我也得答应。”
方紫玲“哦~~~”了一声,看着申屠闲手中剑,这剑,有故事啊。
末了方紫玲点点头,“所以师父来蜀郡,便是为了用这剑,赴约?”
申屠闲哈哈大笑,“小屁孩,鬼灵精怪的。我申屠闲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懂得知恩图报,言出必行。”
“既然喊了你的风哥哥为老爷,便不会害他,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方紫玲啐了一口,“哪个担心他,花心大萝卜,呸。”
申屠闲哈哈大笑,将竹酒剑抱在怀中,“不错,我便是用这剑,前来赴约。”
三酒竹,中空外直,可生竹酒,亦可存…生魂。
蜀郡,荣川城南,府南河畔
风昊蹲在河边,看眼前河水滔滔,直奔东南。
再看因地形而生出的回流河水,与主河流向擦身而过,逆流而上,随后再度融入主河水,顺河而下。
风昊摇摇头,一时间有些感慨,“逆流而上听起来很励志,可做起来,何其难也。”
虫族可能已掌控整个神州,更有西方教作为其世间代理,甚至大商朝廷,都可能是其掌控神州的一环。
如此大势之下,风昊这鬼皇道的几个小猫小狗,当真能逆流而上?
“弟弟在想什么?”
姜婉吐气如兰,以袖口为风昊擦了下额头的汗水,柔声问过,却并不如何在意答案。
风昊回了神,抛下心中偶然升起的一丝迷惘,笑道:“大江东去,浪花淘尽英雄。不知由古至今,多少英雄葬身于河底啊。”
一旁的郭狗想了想,那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据说这府南河,也负担着荣川城的防务,由古至今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战事,葬身河底的是不是英雄,郭狗不知道,但人数嘛…
怕也是个天文数字。
姜婉笑了笑,摇头说道:“弟弟莫想太多,河中枯骨,总归不会有你一份。”
风昊哈哈大笑,起身后伸个懒腰,“婉姐怎地如此有信心?”
姜婉看着逐渐翻涌奔腾,浪花冲天的河面,笑了笑,“敢将妾身拐走,还带在身旁的人,必然不是常人。”
说罢,姜婉微微退后一步,藏到风昊身后,“明知此处有鬼,还特意来瞧瞧的人,应该也不会轻易沉尸河底才对。”
姜婉话音刚落,河水炸起一条冲天水龙,一华丽宫装,面色煞白的女子踏水而起。
郭狗看着带起阵阵阴风,引动风云变色,雷雨交加的女子,目瞪口呆。
姜婉微张小嘴,一脸的迷茫。
那女子大袖挥过,手中现出三把斧子,“我这里,有三把斧子。”
“你刚才丢的,是这把金斧子呢,还是这把银斧子呢?或者是…这把无头斧?”
女子捂嘴娇笑,金钗微颤,而她的脸,却和姜婉,姜梓童,大商王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