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昊离了精雕坊后,并没有直接回家,反而是直奔城南,著名的凤仙河港。
凤仙地处交通要道,而真正带动整个城市发展的,还要数河运。
位于漳水与通天河交汇口,又地处平原,再加上陆上位置也卡在东去必经之路,这使得凤仙自然而然成为了南镇的水运枢纽。
凤仙港,古旧的中式阁楼遍布,参杂着若干金铁架起的高吊支架。嘈杂鼎沸的人生中,起重机关的蒸汽喷薄和齿轮轰鸣,异常刺耳。
不少工人赤着上身,将一箱箱一摞摞货物推移到指定位置,再由起重机关大批量将其移到装船区。
风昊锦袍长刀,虽说与忙碌的装卸工人显得格格不入,却也并没有在这寒冬之中,引起太多注意。
大家都要挣钱糊口,谁又有那么多功夫关心旁人?
风昊在码头酒馆中随便点了些吃食,又与老板闲聊几句。
确定了最近的一趟往东边,也就往是通天河下游去的客船将会在四天后出航,风昊满意离去。
风昊一路往凤仙城西行进,也并没什么隐匿行踪的意思,一来凤仙并没有因为他灭了屈家满门而采取什么措施。
二来,自然是希望唐正探子注意到他。
只不过一直到了家门口,都没什么意外发生,这让风昊还有些不习惯。
见精雕坊的掌柜,曹富贵在自家门前徘徊,风昊眉头微皱,不怀好意地走了过去。
引唐正注意,可不代表要印卞德广注意啊。
一如冰怀刃总结的那般,对朋友,风昊还算得上够意思,对陌生人和敌人,往往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怀疑,便足以让风昊杀人灭口。
这曹富贵,先是与卞德广有交流,虽然嘴上说什么精雕坊家大业大,不会出卖客户,但又有多少人不会被收买呢?
风昊不想与大商朝廷交恶,也不想与卞德广有什么冲突,但无法改变的一个事实,便是风昊抢了人家的猪,虽然是无意的。
这就难保卞德广想对风昊作什么,通过收买精雕坊的人掌握风昊行踪就是一个比较简单直接的选择。
如今曹富贵又出现在自家门口,这很难不让风昊怀疑,这货是不是收了卞德广的钱,来找麻烦的?
只不过,曹富贵一看到风昊,立马上前几步,拱手抱拳,态度比之前还要热情恭敬,让风昊一时熄了抽刀灭口的想法。
风昊微微皱了下眉,故意让对方看到他的不耐烦,问道:“曹掌柜,消息倒是灵通,竟然知道我住这。”
曹富贵哪里听不出风昊话中的揶揄,只不过商人的脸皮,总归要厚一些,就当没听懂,“风兄,进去说?”
风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曹富贵,邪笑一下,一脚踢开院门,单手一摆,“请!”
无事不登三宝殿,风昊已经准备关门杀猪了。
曹富贵心中一惊,这人当真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灭口啊,想罢,赶紧将随身带着的死铁拿出来,“风兄!我可不是来找茬的,有正事!”
风昊微微一笑,率先进了院子,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在门口踌躇不前的曹富贵。
曹富贵干咳一声,牙一咬,心一狠,也跟了进去。
二人径直来到正厅之中,风昊也不客气,坐下后随意一指,“坐。”
曹富贵坐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大家同为具灵境,怎么总觉得他要比风昊弱上许多?这是为啥?
见风昊丝毫不遮掩的打量着自己的脖颈,曹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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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不得不暗自叹气,是了,输就输在两个字上,纯粹。
眼前这人,做事极其纯粹,毫无顾忌,这是他曹富贵这种习惯了商场上尔虞我诈,与官面上虚与委蛇的人,绝对无法比拟的。
曹富贵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也知道该如何与风昊打交道,当下说道:“风兄,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托。”
风昊笑呵呵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等着下文。
曹富贵将死铁往桌上一摆,“不瞒风兄,咱们精雕坊,对点金笔需求不小,这东西虽然于战斗并无太大用处,但...”
“但咱们行商往来,过河涉险,总归会用到。”
曹富贵直截了当地问道:“风兄今次来问点金笔的售价,想必是已经炼制成功了?”
风昊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因为他发现,或许是曹富贵猜到了他炼点金笔成功,这才有了眼下的态度。
这就说明,炼器这个行当,似乎挺受欢迎?至少在精雕坊这里是如此。
眼下风昊惹了夏鸣宗,天刀宗,又与唐正交恶,更是劫了邪道法宝兵器-三坛海汇傀儡,如果算上凤仙城城主卞德广...
如果能凭借炼器这手艺,与遍布神州的精雕坊打好关系,不说互相利用,情报收集方面多少会比之前简单一些。
风昊也不避讳,指了指客厅蓬顶的洞,之前炼制点金笔时炸出来的那个,说道:“不瞒曹掌柜,确实成了。”
曹富贵一听,强按心头惊喜,点头说道:“风兄,天赋卓绝,曹某佩服。就算咱们精雕坊二掌柜炼制此笔,也要三天。”
风昊眨了眨眼,起身抱拳,“如此,倒是谢过曹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