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废长老那边有进展了,”尽管赵梦觉心中对于解决黑衣人之事已不抱希望,不过还是同意了赴约,道,“那请带路吧。”
松萝山是千道仙宗坐落的主峰附近的一座小山,离废草院约两公里远。
明月高悬,不过在云雾遮掩下一片模糊,赵梦觉只能看着这位女弟子的背影。
“对了,我想请教一下,之前向怀长老禀告废长老在院中照顾药草的是哪三位弟子?”赵梦觉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面前的女弟子没有回头,思索了一阵答道:“是我和药堂的两名弟子,那天因为要向废长老取一些药草,因此看见他在照顾院中药草。”
“原来如此。”
“到了,”女弟子在一座看似荒废的院前停下来,示意赵梦觉进去,“废长老便在里面,公子请吧。”
赵梦觉看也没看女弟子一眼,跨步便迈进小院。
院中空无一人,断壁残垣,杂乱无章,看起来荒废已久。
“你来了,”一道声音响起,忽见一道身影在院中出现,黑衣背驼,正是那天赵梦觉在坊市中遇到的黑衣人,“你竟然这么天真,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赵梦觉面色不变,平静道:“将我骗出,就是为了杀我?”
黑衣人嘿嘿一笑,不作其他反应。
“既然不杀,那便坐下慢说。”赵梦觉环视四周,看向黑衣人道。
黑衣人探出一只手,催动真气将院中散落残破的桌椅吸附起来,放置与二人之间。
“寒舍破陋,勿要嫌弃。”黑衣人淡淡道,依旧是嘶哑的声音。
赵梦觉也不跟他客气,向前大步一跨便在桌前坐下。
黑衣人也同一时间落座,取出两只茶杯,倒上两杯,正是黄莲树根茶。
看着茶上氤氲的雾气,赵梦觉毫不避讳的饮下一口,盯着黑衣人,针锋相对道:“说吧。”
黑衣人却不饮茶,而是阴恻恻地笑了一声:“不怕有毒?”
赵梦觉眼神一沉,将茶杯扔向黑衣人,毫不留情地道:“无关的话省下吧,若再多言,便不用谈下去了!”
茶杯被黑衣人稳稳接住,茶水纹丝不动。
“我要密棺。”沉默了一会,黑衣人沉声道。
赵梦觉心念电转,终于开口接下这第一轮交锋:“那你得去找怀长老。”
黑衣人笑道:“看来是我诚意不够。”
“你猜猜,南风入怀知不知道你取走的宝珠放在哪里?”黑衣人正欲动手,赵梦觉的话就让其身形一滞。
“佛像。”不等黑衣人思考,赵梦觉又是一句,惊得黑衣人手中的茶水震荡。
“我真是小看你了。”黑衣人冷哼一声,将茶杯放到桌上。
“只要看穿你的目的,所有事情都不难推测,是吧?”赵梦觉嘴角一勾。
赵梦觉正要说出对方的身份,黑衣人打断道:“既然来见我,说明我们之间还有得谈。”
赵梦觉笑道:“自然,不过密棺现在还不能给你。”
“来吧,让我看看你开出的价码是否值得我的配合。”
黑衣人闻言,沉吟片刻,斩钉截铁道:“好。”
次日。
江语卿的府邸中,江语卿和南方入怀坐在桌旁,脸上满是愁容。
“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江语卿苦恼道。
南风入怀也好不到哪去,眉头紧皱,向赵梦觉问道:“之前你让老夫假装黑衣人去黑市把密棺卖出买进,也没见到他有何反应。”
赵梦觉笑脸盈盈,一脸轻松道:“哎,没事,这幕后之人还是太狡猾了,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忍住一点破绽不露。”
不过见二人气势汹汹的表情,赵梦觉还是笑容一敛。
“眼下也没别的方法了,只有今天一天肯定来不及揪出幕后之人了,我的建议是禀告宗主,加强戒备,这样即便发生意外,也好把损失减小。”
南风入怀深深叹息道:“也只有如此了,赵梦觉,老夫派人送你下山吧,或许还能钓出幕后之人,他若不上钩,那你便离开吧。”
赵梦觉摇头道:“幕后之人不会这么蠢,他的目标是密棺,不是我。而且我除了解决密棺盗窃,来千道仙宗更多是为了陪福菱,要走也要等宗门大典结束再走。”
南方入怀不语,叹道:“好吧,只是届时我怕无心护你。”
“无妨,我自有保命之道。”
南方入怀叹息着离开,为自己不能解决窃贼而自责。
入夜,当江语卿与福菱都已沉沉睡去之时,赵梦觉取出树御甲穿上,再把衣衫套上。再将两张防御性的符箓别在腰间,以便于及时激活符箓。
次日辰时,千道仙宗宗门大典如约举行。
江语卿落座子位,宗主与六部长老以及剩下两位下任宗主候选人也是这个位置。
赵梦觉这时也才见识其他两位候选人的风采。一位是长发如瀑的女子,名叫风溪漱。面容精致,外表看上去比江语卿要长五六岁,发色漆黑如墨,和江语卿淡紫的长发相比更显得温婉,俨然一尊人间仙子。
另一位则是看着年龄与风溪漱相仿的男子,名叫凌天予,是千道仙宗弟子中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