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初年,还是宋太祖赵匡胤和宋太宗赵匡义的时候,海上是非常自由的,大群海盗在海上自由驰骋,势力非常复杂。
当时陆地上正是五代十国纷乱的时节,再加上小冰河期带来的粮食减产和极低的气温,百姓生存非常艰难,不少人为了活命,到海上去闯荡。
后来宋太宗招安了一批海盗,再之后,小冰河期过去,陆地的温度逐渐回升,即使有着岁币等等苛捐杂税在,宋朝百姓终究是能过得起日子了,所以不少海盗回归陆地,安安心心过上了富家翁的生活。
直到最近几十年来,朝廷的岁币越来越多,对百姓的收税和徭役也是涸泽而渔,于是不少百姓又下海去讨生活去了。
但是现在的海洋并不想宋朝初年那样,空空荡荡,可以任由他们海阔天空。
现在的海洋挤满了宋朝和其他国家的商船与护卫,还有那些代代以打劫为生,不曾回到陆地上的大海盗,给新生势力留下的空间已经非常小了。
而海盗之中,流传着这么个传说。
据说当时投奔宋太宗赵匡义的那群海盗们,当时对于官家并不信任,于是将他们掠夺来的金银财
宝,大部分都藏在了一座鲜为人知的小岛上。
如果官家对他们不利,那么他们打算就此退到海上,也能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结果宋朝皇帝对他们仁至义尽,甚至将他们组成平河军,大加恩宠。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既然皇帝对他们这么好,宋朝当时又在飞速的恢复期,国力稳定上升,在他们的帮助下,宋朝通过海上对外交易量节节攀高,后来还打通了对西方的海上丝绸之路,载货量比陆上的丝绸之路要大得多。
可以说,宋朝在海上的霸权,完全是因为这批海盗的投诚而塑造的。
他们在陆地上享受着荣华富贵,自然将这个秘密给埋在心里——实际上到最后,他们也没什么人稀罕那些金银财宝了。
相比起稳定的生活,手中的权利,皇帝的恩宠,不下的信赖,还有每天看着大宋海上疆域的步步推进,原本的海盗各个变作了大宋海上的良将,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免得让人怀疑自己的忠诚。
当这些海盗的子孙都没有人记得这一批价值连城的藏宝时,只有海上的那些海盗,将这个秘密流传了下来,一代接着一代,沉默
地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最后人丁稀薄到无人再能够坚守这个秘密,也无需再坚守这个秘密。
“这幅地图是我从一个废旧的据点里找到的,据说是那批海盗的传人住的屋子,结果里面有个暗格,被我寻得这卷地图,倒也是有些让我觉得天命所归的感觉。”
李俊拿回地图,手掌在上面摩挲不已。
种彦谋总觉得有些不太靠谱:“这玩意是真的吗?你确定那批财宝还在?”
李俊笑道:“我观察了海洋上各家势力的兴起,没有任何一家海盗是突然崛起的,每一家都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起来的,说明没有任何势力得到这批财宝。同时也没听说有人从这个岛上搬走大量的财宝,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种彦谋挑了挑眉:“哦?”
李俊指着藏宝图说道:“这个岛,其实现在是各家海盗用来销赃的地方,是好几支大海盗的驻地。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正是几家在岛上形成了均势,导致大家都无法出手。当然,我倾向于他们根本没能找到藏宝,所以就在岛上滞留下来,日积月累的,就干脆把那边当驻地了
,早就忘记了他们为什么留在那座岛上了。”
种彦谋心中有些意动。
当眼前的危险过去之后,种彦谋心中对于海上的恐惧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之前他还想着,尽快回到陆地上,不再出海呢。
现在有了李俊在旁边看着,他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去小岛上,最多不过是陆战。
只要不进行海战,种彦谋对自己这边的实力是非常有信心的。
而且李俊就在一旁看着,种彦谋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打退堂鼓。
他不想李俊看轻了自己。
种彦谋正在犹豫的时候,舱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
“我。”船长推门进来,用怀疑的目光先看了眼李俊,然后才对种彦谋拱手道:“落水的人基本已经救上来了,现在没有救到的人,恐怕已经是没有生机。现在我们该如何行止,还请衙内示下。”
种彦谋想了想:“李俊说这里藏有宝物,我打算带人去看一看,你来看看航向应该如何设置。”
船长厌恶地看了眼李俊说道:“衙内,这个地方是海盗销赃的地方,我看这厮是不怀好意,想将衙内骗到那边,再翻盘吧?”
李俊冷笑道
:“不敢去就不敢去,这里是不仅是海盗销赃的地方,还是几家大海盗驻扎的地方,你以为我没和衙内说吗?怕了吧?怂成这样,还到海上来讨生活?”
“你!”
船长气得双眼圆瞪,上前一把揪住李俊的领子。
李俊双手迅捷无比地交叉一架,将船长手腕往上一推,一抓一扭,就将船长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