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靠近,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一身素雅长裙,脸上不施粉黛,她关上门,转过身,发现了我,先是一惊,然后笑了笑。
我朝她慢慢走去,像是一个从远古走出来的原始人,跨着几百万年的光阴,出现在她面前,我此刻形象惨不忍睹,衣不蔽体,甚至比不上叫花子……
她看着我这身穷酸样儿,没有嫌弃,而是轻声的,带着些许温柔对我说道:“你来了…”
我瞬间热泪盈眶,仿佛历经千辛万苦,磨难沧桑,只是为了见到眼前这个人,无数的委屈与悲伤瞬间涌出,我放声痛哭,我像个回家孩子一样,找到家的归属。
经历无尽的挫折与磨难,紧张的身体,在这一刻,放松下来,我不想再做任何挣扎,随即倒在了地上!
……
扑噔一声,我感觉到了疼痛,我睁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再看看周围,我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时,屁股传来一阵疼痛,我捂着屁股站起来,看着旁边的床,才知道我是从床上掉下来的。
我才发现,我刚刚是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很长,翻开手机,此时已经凌晨三点了。
我想起梦里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一时间我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疑问。
木房子、花田、素雅女人,这仿佛是一种特定场景,再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在梦里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指引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在想现实当中有没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在等着我,让我一定要找到她。
即使我满身污秽去见她,也毫不在意!
……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床洗漱,准备回郑州,我没有办法再面对陈菲了,想早点回郑州。
下楼,看到老成正在屋檐下蹲着抽烟,他扭头看着我,疑问道:“你这是……?”
“我准备回郑州了。”
“现在就要走吗?”
“嗯!现在就走!”
“吃了饭再走吧,不差这一会儿。”
我看着老成,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嗯,好吧……”
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但又不想这么拒绝老成,就答应下来,吃过早饭再走。
吃饭的过程中,一片沉默,老成抬起头看着我说道:“等吃完饭,去看看你奶奶吧,你也好久没去看她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吃完饭,老成准备了一些黄纸,和一挂鞭炮,我去镇上买了一束花。然后,我和老成来到奶奶的坟前,我把花放在墓碑前,老成点燃黄纸,又点燃了鞭炮,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之后,我跪在奶奶墓碑前,磕了三个头。
老成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妈,今天我带小建来看你了,你在的时候,最疼他,连我这个儿子都比不上,你在那边缺啥了托梦给我,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让小建陪你聊会天吧。”
说完,老成转身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陪奶奶。
我搬来一块石头,坐在奶奶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的奶奶,一股热流涌进眼眶,我哽咽说道:“对不起……,奶奶……我好久都没来看你了,我知道你肯定会原谅我的。”
“我最近这两天,总是想到小时候,夏天你带我去草地里抓蛐蛐,晚上拿着手电筒去树林里抓知了猴,回来给我炸着吃,还有我去河里捉小鱼,回来你给我煎鱼饼,我最喜欢吃你煎的鱼饼,你每次都会在里面打一个鸡蛋,再和一点面,煎出来的鱼饼,金黄金黄的,酥脆酥脆的,从去年开始,我再也吃不到了……”
“我上小学的时候,被高我一年级的几个学生欺负,回去我告诉你我被人欺负了,第二天下午放学,你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荆条,站在我们学校门口,指名道姓的让欺负我的那几个学生出来,要不然他们都别回家了,后来他们家长来接他们,你就逮着他们家长一阵数落臭骂,你看着那几个同学先是给我道歉,又他们家长一顿揍,才满意的带我回家,从那开始,学校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你知道吗?我最近特别想你,很想……,我现在找了女朋友,但现在还不确定能不能结婚,一直走下去,其实我挺想带她来见你的,但也不太合适,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带她来看你的,我不确定是不是她,但最终那个来见你的,一定会是你未来的孙媳妇!”
“昨天晚上,我妈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我想,这是你故意不让他们告诉我的,你不想让我有心里负担,更不想让我活在愧疚里……,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矛盾,陈菲因我而得了抑郁症……,你却是因陈菲妈妈而去世的……,陈叔叔也因为去找我而出事故遇难……,我真的很矛盾,很内疚,我无法面对这一切。我答应了陈菲在她需要的时候要照顾她,不能中断联系,不能不见她。可我又不能不听我妈的话,她真的不想再我和她们家有任何瓜葛,再有任何联系…~…,我该怎么办?你能教教我吗?我现在很痛苦!我很想逃避,但她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他们却因为我……,伤的伤,死的死……,连奶奶你都受到无辜牵连……,我是个罪人……,我是个罪人……,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