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时又片刻的安静,陆怀夕陡然一下冷笑出声,在寂静的殿内尤为明显。
语气自然也十分嘲弄,“娘娘这话说得未免也太可笑了,殿下已经是太子,刺杀你一个后妃做什么?而且你有什么可值得刺杀的?”
顿了一下,继续又道:“还有,宣王殿下说太子殿下毒杀辰王殿下,你可是看到了?不能说太子殿下去了一趟大理寺就说人是太子殿下杀的吧?每天进进出出大理寺这么多人,那岂不是每个人都有嫌疑?何不叫来都审问一遍?”
她话音刚落下,萧冕气急败坏的侧头瞪她,“陆怀夕,你放肆。”
娴妃也恶狠狠的看向陆怀夕,“陛下,河清郡主她藐视皇恩、以下犯上,请陛下将她打入天牢。”
陆父心头跟着一跳,连忙朝着武康帝请罪,“殿下,是微臣教女无方,是微臣之错,小女她无心之言,请陛下恕罪。”
陆怀夕拱手,跪的笔直,声音清脆悦耳,“陛下,娴妃娘娘说河清以下犯上,宣王殿下说河清放肆,可是河清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但是河清知道,凡事都要讲证据,时辰、地点、人证物证,是派人动的手,还是亲自动的手,这些宣王殿下、娴妃娘娘可都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娴妃盯着她咬牙切齿。
“那请娘娘拿出来,否则这就是诬陷,娘娘可承担的起诬陷诸君的后果?”陆怀夕也死死地看着她,一定不动。
与此同时,武康帝挑眉,看了旁边的萧玥显一眼,恰逢萧玥显也抬手行礼,“父皇,郡主她可是来找你为她做主的,不妨先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需要父皇你亲自做主的。”
语罢!武康帝神色又严峻起来,看向陆怀夕,“那河清郡主进宫找朕,又所为何事?”
“陛下,臣女要状告娴妃娘娘,借着此次文山行宫之行,让自己的亲侄儿楚黎欲对河清行不轨之事。”她背脊直挺,神色肃然。
“你胡说八道,本宫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本宫待你不薄,也未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要恩将仇报本宫。”娴妃大声吼道,眼泪也跟着簌簌落下。
说完,又跪着上前,“陛下,臣妾冤枉,这河清郡主宁愿毁了自己的名节,也要诬陷臣妾,臣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眼前这种情况是她没有想到的,成功与否其实她也是不怕的。
大盛虽然民风开放,可到底事关女子清誉,特别是世家还是所以顾忌的。
她会如此不顾自己的名节,武宁侯还任由着她进宫来找陛下,而且还是在如此情形之下,将此事说出来,所以武宁侯夫妇带着陆怀夕前来找陛下状告她,她是没有想到的。
“娘娘都说了这关系到河清的名节,难道河清会为了构陷娘娘而自毁名节吗?”陆怀夕冷笑。
“到底怎么一回事?”武康帝眉头紧蹙着,肃然询问,然后又看了一眼娴妃,“河清你说……”
陆怀夕又才将昨夜那事细细说来,说到后面萧玥显时,顿了一下,又才开口,“是河……”
她话尚未说完,便被一旁站着的萧玥显打断,“是儿臣救的她,儿臣追查要犯,路过行宫,刚好看见了,便顺手救了郡主,那楚黎也是儿臣杀的。”
娴妃歇斯底里,“你胡说,本宫好心邀你去文山行宫游玩,你却在此构陷本宫,那本宫可要问问郡主,你可有证据?若没有,那本宫也可以说你在诬陷本宫。
她朝着武康帝磕头,泪水一颗接着一颗落下,“陛下,太子殿下根本就是想杀本宫,编排出什么捉拿要犯的话,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父皇,请你为母妃做主,不要让母妃遭受不白之冤。”萧冕也跟着拱手磕头。
殿内又是片刻寂静,静得只听得见娴妃小声啜泣声,陆怀夕依旧神色漠然,抬头看向武康帝,“殿下,河清有证据,人证物证都有。”
她勾唇一笑,“人证,赵仟赵大人之女赵时瑜和泾阳侯之女程灵禾与臣女一同都在,将她们叫来问问就知道昨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了。”
娴妃冷笑,“她们俩是你的好友,自然向着你说话,你们早就撺掇好了,一起来诬陷本宫也不无可能。”
说罢!她从袖中拿出两个瓷瓶,“至于物证,娴妃娘娘,这瓶子里一个是昨晚那迷香燃烧后的香灰,另一个瓶子里面装的是昨晚上那酒……”
“不可能,那些东西分明……”娴妃惊慌出声,说出口之后才下意识的反应过来,震惊的看向陆怀夕,“你……”
震惊之余,又*僵硬的朝着武康帝看过去,脸色苍白起来,“陛下,不是这样的,是郡主冤枉臣妾。”
武康帝震怒,一巴掌拍在雕花书桌上,神色威严,“娴妃,你好大的胆子。”
萧冕忙直起身拱手,一脸正色,“父皇,此事与母妃没有关系,是那黎表弟多次向母妃儿臣倾诉对河清郡主的爱慕之情,只是郡主金枝玉叶,不喜儿臣那表弟……”
“所以此事你也知情?”武康帝冷笑,一针见血的反问。
娴妃一惶恐,连连罢手,“陛下,他不知,舒白他不知,是臣妾的侄儿求上臣妾,臣妾只是邀请郡主去行宫,剩下的都是楚黎做的,所以才险些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