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抓起一旁的弓弩,朝着洞穴冲出去,那黑色身影正在道路上疾跑着。
她抬脚跟上那黑衣刺客,跑到视野开阔的地方之时,搭箭上驽,视线微眯,瞄准那刺客身形,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唰”一声,短箭带着凌厉疾风,极速越过蜿蜒小道,正中刺客后背。
刺客脚尖踉跄几步,身形一个不稳,一头栽进草丛里,
陆怀夕抬起脚尖又疾步朝着刺客跑去,刺客也从草丛里慢慢爬起来,脚尖虚浮的朝着前方继续前行。
她又停下脚步,抽出短箭上驽,对准那刺客的小腿扣下扳机。
短箭“噗呲”一声,射中那刺客的小腿,溅起一片血花,他扑倒在地上,双手匍匐着前行着。
她连忙跑上前,喘着粗气,一句话不说,眸色冰冷的拔出匕首对准刺客的脖子划去,鲜血直流,眼前一片血色。
动手期间,陆怀夕眸色阴冷,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浑身上下也散发着寒凉气息,神色带着狠戾与决绝。
动手之后,她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挣扎、抽搐,最后恐惧的闭上眼归于平静。
待他死后,拿起匕首割下几根树枝将他盖住,随后又才小跑着原路返回。
而洞内的萧玥显正一脸急色,又学着清晨那样扶着石壁朝着洞口走,他先前吃了些东西,身上有些力气了,站得比之前稳当许多。
只是尚未走到洞口,就看见陆怀夕从洞口处小跑进来。脸上衣服上还浸染着点点血迹。
“萧玥显,我们要马上离开此地了。”一走进洞内,陆怀夕神色肃然着开口。
此时有刺客来探查,想必他们也不知道萧玥显是否还活着,心里觉得不安,才会派人四处搜寻。
若是他们发现这刺客没有回去,心里必定生疑,那此处暴露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他们要离开这里,而且是马上就离开。
萧玥显没有意见,可看见陆怀夕脸上身上的血迹,内心无比心疼,她本该被娇养着,被捧在手心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风餐露宿,甚至双手沾满鲜血。
缓缓的抬起手指,捏了点袖子在掌心,想给她擦一擦。
然而她微微一闪躲,神色坚韧的看着萧玥显,笑着摇头,“我没事,我去洗洗就行,你别把衣服弄脏了。”说着,走向一旁的的水盆处清洗。
将东西收拾进包袱,斜背着系在肩上,又拿水灭了地上的柴火。
然后才抬起萧玥显的手臂架在肩上,两人相互依偎着,攀扶着,慢慢的朝着杂草丛生的路上往悬崖之上走。
陆怀夕顺着那条路下来的,她脑海里有些印象,只是一个人的下坡路与两个人的上坡路可就难多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两个人走到地面上的时候,萧玥显只是额头上有些细汗,脸色倒是还好。
可陆怀夕却是累的够呛,扶着萧玥显坐下之后,不顾礼仪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背靠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歇息了好一会儿,又才站起身扶着萧玥显往前走……
天色阴暗,乌云翻滚,偶尔一阵秋风吹来,带着丝丝寒凉气息,倒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那天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精疲力尽,浑身颤抖,才在一处农田边上看到一户人家,陆怀夕连忙扶着萧玥显走上前敲门。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看着有几分面善,看见是他们时,有些意外也有些谨慎。
陆怀夕忙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声音带着些哭腔,“大娘,我和我夫君去禹州探亲,谁知半路上竟然遇到了土匪,护卫拼死才护送我们出来,我夫君也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求大娘救救我们……”
那大娘面露迟疑,陆怀夕见此便觉得有希望,或许是心里有所顾忌,又连忙接着道:“大娘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我夫君他收了很重的伤,不救治会死的……”
说完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大娘放心,吃的住的我给你拿银子的,不会让你白白花钱的……”
这番话说得感人至深,又加上陆怀夕是个姑娘,而萧玥显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好,身上衣服脏乱,头发也是拿树枝别着,怎么看怎么狼狈。
那大娘拧着眉,又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进来吧!”
陆怀夕扶着萧玥显走进院子,院子左侧种着一颗梨树,树梢上还挂着一些未摘得梨子,院子中间晒着些秋果和一些不知名的药材,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打扫得却很干净。
大娘将他们带去一间屋子,推开房门,“姑娘,你和你夫君就住这间吧!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让我那老头子去镇上请大夫过来。”
“好,多谢大娘。”陆怀夕将萧玥显扶到床边坐下,又连忙解开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两支簪子塞到那大娘手里。
“咦,你这里干什么?我救你们又不是因为这,快收起来。”大娘拧着眉又将簪子塞回她手里。
随后拍了拍她的手背,面容和善,“我姓何,我家老头子姓谢,你往后叫我何大娘就是,我去给你们弄饭顺便帮你们找身衣服换了,你们稍等一下。”
陆怀夕扬唇笑,红着眼眶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