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墨抿唇一怔,非常想说出实情,其实郡主她没有夸你,那句话更像是骂你的。
但想了又想,还是算了,顺着他们家殿下说,也不会少一块肉的。
而且有些话,郡主说得,他们可不见得能说得,“是的,殿下,郡主的眼光一直都极好。”
这话萧玥显无比认同,内心漾起一阵阵涟漪,陆怀夕的眼光是很好,否则为何不夸萧策宁而只夸他呢!
一整个下午,萧玥显都坐在隔壁,将两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的记着,陆怀夕骂了他几次,心里想着以后该怎么报复回来,否则都对不起陆怀夕给他安的‘睚眦必报’的罪名。
只是陆怀夕与叶薇蝉后面也没说什么,两人都在默默的听书,就在申墨以为后面她们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
叶薇蝉又提了一嘴萧策宁,两人又接着说起萧策宁来。
这边萧玥显听见萧策宁的名字时,他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沉下来,唇边带着丝丝冷笑,眸色更是一片寒凉。
申墨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余光有意无意的往萧玥显脸上瞟,心里同时为陆怀夕点蜡。
所幸两人也只是闲聊几句,并未多说其他的,但萧玥显的脸色从那刻开始,却阴沉的可怕。
直至陆怀夕她们离开之后,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眼眸阴恻恻的,像是酝酿着无尽的寒凉与怒气。
过了好半晌,申墨迟疑了一瞬,才上前拱手,“殿下,郡主她们走了。”
萧玥显冷笑了一声,垂眸盯着手里的茶杯,紧紧的攥紧用力一捏,手中的杯子瞬间被他捏得粉碎。
“殿下……”申墨震惊,忙上前去查看萧玥显的手掌。
瓷片划破掌心,陷入肉里面,血迹顺着他的手心流出,染后了整个手心。
申墨忙出门拿来伤药和细布,替他包扎好,敛了敛神色后,凝神提议,“殿下,可要属下派人去……”余下的话他未说,紧接着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萧玥显眸色一沉,站起身来,看向他时眸中带着冷意,“多事……”说罢转身朝着门包厢门口走去。
其实萧策宁死不死其实没什么要紧的,死了反而更麻烦。
他主要是气在陆怀夕是将萧策宁当朋友的,他与萧策宁两人,分明都是对她意有所图,但陆怀夕对萧策宁却友好相待,对他却避如蛇蝎。
这让他十分膈应,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觉得萧策宁十分的膈应。
但有着前世的记忆,他知道陆怀夕是不喜欢萧策宁的,哪怕是前世都未喜欢过,一切都是萧策宁一厢情愿而已,这又让他心里平衡了一些。
“殿下恕罪!”申墨忙拱手请罪。
同时也明白了萧玥显的意思,不能动萧策宁,但至少他们不能动……
秋风乍起,寒意来袭。
陆怀夕与叶薇蝉叶薇泠三人一同乘马车前往十安寺,下马车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气一下变得暗沉起来。
空中黑云层层堆砌,阴沉沉的压下来。
叶薇蝉从马车上下来,轻‘咦’了一声,“怎能感觉要下雨了!”
陆怀夕踏上寺庙的台阶,转过头朝她伸手,没所谓道:“这几日都一个样,快来。”
寺里的长老带着她们前往住处,一间小院她们三人和几个婢女住刚刚好。
这次来寺里陆怀夕主要是陪叶薇泠来,另一方面是想躲着萧玥显,因为她实在是不想陪他过什么中秋。
而且她自己没什么事,一下午将后山跑了个边。
到晚上的时候,天上已经落起了滴滴答答的小雨,而时间越晚,雨滴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也就越大。
‘噼里啪啦’的雨声吵得陆怀夕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都是迷迷糊糊的。
第二天一早,陆怀夕醒来的之后,雨势依旧为停,反而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陆怀夕和叶薇蝉也都只有在房间里待着,闲来无事,叶薇蝉便提议教陆怀夕下棋。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陆怀夕棋没怎么学会,反而被叶薇蝉给嫌弃了一次又一次。
午后,天上的雨减小,落在地上的水洼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两人又没事干,叶薇蝉又提议教她下棋,陆怀夕又怎么会答应,拿了个话本子在依在案几边看着。
她撇了撇嘴角,自讨没趣的坐下,然而刚坐下片刻。
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传入耳畔,声音震耳欲聋。
两人一惊,对视一眼,皆起身走向门口,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云韶从隔壁厢房跑出来,拦住陆怀夕,“郡主,你别去,奴婢去看看。”
说着冒着雨朝着院外跑去,大概半盏茶的时间,云韶又冒着雨从院门外跑回来,微喘着气,将一切缓缓道来。
原来是最近暴雨,山上的巨石松动滚了下来,砸在西边的一间厢房外墙上,那房间久未住人,当时就塌了。寺里的长老们让她们不要靠近西厢房,免得遇到危险。
两人皆是微怔,面面相视,看来这次的雨是真的不小。
尚且还没感叹完,又从院子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和尚,说是主持让他来传话的。
十安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