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眷念深情,饱含深意,没看到她时,他心里面有很多话想对陆怀夕说。
可一旦看到她,胸口那处像是压着一块石头,让他喘不过气,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说的话全哽在喉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怀夕眉头紧蹙,没好气道:“萧玥显,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晏晏,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他垂眸,声音嘶哑,语气中竟还带着一点点委屈和祈求。
所有的千言万语只凝结成了这一句话,也是他目前最想说和最想问的话。
原不原谅,其实对于陆怀夕来说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从头到尾,只要萧玥显以后离她远远的,这就足够了。
届时,申墨端着药从门口进来,看见两人这样,起码两人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吵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走上前将碗递到陆怀夕面前,意有所指,“郡主……”
申墨是什么意思,陆怀夕也自然明白,但是她不想。
侧头看了一眼申墨,又看了一眼碗中的药,冷着脸接过,又递到萧玥显面前,语调中带着命令,“喝了。”
萧玥显没动,抬头看着陆怀夕,眸色带着深意,好半晌才轻声开口,“晏晏,你能喂我吗?”
陆怀夕睁大眼睛,差点气笑了,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萧玥显,你别得寸进尺。”
她没将碗扣在他头上,就已经是忍了又忍了。
若不是因为她外祖母,因为叶家,她是来都不想来的。
此时一旁的眼眸申墨微动,连忙拱手行礼,“郡主,殿下的手受伤了,如此麻烦郡主了。”
陆怀夕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气给咽下。
上前一步坐到床边,舀起碗里的一勺药,喂到萧玥显唇边。
一旁的申墨看着陆怀夕的动作,有些提心吊胆,忍不住开口提醒,“郡主,药有些烫……”
只是他话尚未说完,便被陆怀夕厉声打断,“要么你来,要么闭嘴。”
他来?他可不敢,他要是敢上前半步,他怕被他们家殿下给凌迟了。
于是申墨闭嘴了,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虽然陆怀夕嘴上这么说,可还是将药晾凉了些再喂的萧玥显,一碗药喝了快一盏茶的时间。
申墨不知什么时候退出去了,合了一扇房门,屋内只有他们两人,没了往日的叫嚣吵闹,看着有点岁月静好样子。
喝完药之后,陆怀夕起身去关窗户,萧玥显连忙出声,“晏晏,你能原谅我吗?”
陆怀夕停住脚步,垂眸未说话。
萧玥显又跟着道:“你原谅我吧!晏晏,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若是你生气,捅我杀我都可以,可是能不能别不理我。”
他这话像是语无伦次,又像是疯魔病态。
好半晌,陆怀夕闭眼叹了口气,关上窗后走回床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萧玥显,若是你还不明白,我再给你说一次,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入宫当什么太子妃皇后,盛京里有很多姑娘都愿意,但其中不包括我,我一直都想自由自在的活着,你明白吗?”
这下换萧玥显不出声,陆怀夕看着他眼眶氤氲起水气,看着他浑身变得颤栗。
陆怀夕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继续道:“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不是一句两句简单的道歉就能将一笔勾销的,我今日来看你,完全是因为你太子的身份,并不是因为你这个人。”
“晏晏……”他唇角微动,声音气若游丝,嘶哑的不成样子。
最后像是不认命似的,声音低沉沙哑的问她,“晏晏,若我放弃太子之位,放弃皇位,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你会愿意试着喜欢我吗?哪怕一点点都可以。”
陆怀夕怔住,眉头紧蹙着看他,且不说陛下和皇太后愿不愿意,就连追随他的朝臣都会第一个不愿意,届时朝堂上必定血雨腥风。
她看着他,眸色坚定,“不愿意,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了,时间久了也就忘却了。”
萧玥显看着她,唇瓣轻启,声音颤抖,“不会,不会忘……”
他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尽管中间他们分开了七年,可他一天都没有忘记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一次见面都像是初见,那种心动和雀跃填满了他的内心。
而夜深人静时亦是会想她,想她在干什么,想她今日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也只有陆怀夕能牵绊着他的所有情绪,让他欢喜,让他觉得活着还算值得。
他这话声音小,陆怀夕只顿了一下,假装没有听到,转身走去圆桌边,将食盒里面的粥端出来,一勺一勺的喂他。
待萧玥显喝完粥之后,陆怀夕便转身要走,萧玥显又出声叫她,“晏晏,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她在屋子中间,烛光在她身上洒下一层微弱的金光。
垂眸思忖片刻后,转过身肃然道:“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有条件,你尽快将伤养好,离开叶府吧!从今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原谅你。”
萧玥显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容苦涩,又过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