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颤抖着,那种愤怒与崩溃情绪在内心交织着,逼得她想要哭,想要逃离。
萧玥显的动作僵硬住,眸色又阴沉下来。
倏得,将箍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松开,松开后,两人距离依旧很近,近得不过咫尺,萧玥显身上的紫檀木馥郁清香萦绕在鼻尖,紧紧将她包裹着。
让她觉得头晕,心里有怒火也有压抑,只觉得在溃散边缘,只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玥显视线落在她脸上,目光从上往下瞬移,最后定格在她的唇上一动不动,看着饱满红润,唇若丹霞。
他想吻她,想弄哭她,想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求饶,含苞待放,想与她做尽夫妻间的亲密之事。
这件事情他真的不想再等了,哪怕她从此恨他怨他,他也要得到她,可心底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使得他没有那么做。
这次萧策宁做出的这件事情让他害怕,怕她答应他,也怕她是真的要嫁给他,到时候他是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眼眸盯着那抹绯色,眸色逐渐幽深,声音嘶哑起来,“你早晚会是孤的人,这些你迟早也要习惯的。”
“那至少不是现在,所以别碰我……”陆怀夕气得发抖,浑身哆嗦着,只觉得百般屈辱与压抑。
‘轰’的一下,萧玥显心里那股气一下子就窜起来,怒火中烧,双手紧握成拳,眸中的神色越来越冷。
手指跟着轻抚上陆怀夕的脸颊,指尖一片丝滑,叫人爱不释手,轻声道:“晏晏,你别逼孤。”
这话直接将陆怀夕气笑了,他们俩到底是谁逼谁,难道不是他一直都在用尽手段逼她吗?他总是会将一些强词夺理的话说得冠冕堂皇。
殿内一时间内无人说话,只余下气氛也跟着凝重起来,
陆怀夕躲开萧玥显的手指,面如死灰的闭上眼睛,“我累了,想睡了。”
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很累,身心疲惫,她想找个角落藏起来,也想歇斯底里的哭一场。
萧玥显听得懂,但是他不想离开,哪怕是坐在她身边,至少也觉得人还在只要他伸手就能抓到的地方,不会让他患得患失,“睡吧!孤等你睡着了之后再走。”
陆怀夕不想说话,也不想与他争辩什么了,扯过被子捂住脑袋,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她闭下眼侧躺着面对墙壁,被子将脑袋全部包裹住,不留一丝缝隙。
心里面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眼眶干涩,一滴泪都挤不出来,只得指尖紧紧地攥住被褥,了无睡意。
萧玥显也知道她并未睡,坐在床边看了她半晌,才压低声音缓缓开口,“晏晏,嫁给我,我会对你很好的。”
陆怀夕默不作声,绝望的闭上眼,又将自己蜷缩的更紧了些,假装没有听到这话。
殿内一时无人说话,静得只听得见浅浅的呼吸声与外面寒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树叶声。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让步,谁也没有说话,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第二日早上醒的时候,陆怀夕回想起昨夜,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萧玥显什么时候走的。
起床用过早膳之后,便一直在殿内等着武康帝的传召,大概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武康帝设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才过来,说陛下召见她。
陆怀夕内心并无波澜,因为她知道武康帝要问她些什么,她也想到了要如何回答。
进入御书房的时候,武康帝坐在台阶之上的龙椅里,萧玥显坐在殿内的扶手椅上,正端着茶盏悠闲的喝着茶,看不清喜怒。
殿内还有几个伺候的太监,正侯在一旁。
而萧策宁跪在殿内,背脊直挺,神色也一脸平静,陆怀夕走上前,上前掀起裙摆跪下请安。
武康帝看了他们一瞬,放下手中的奏折,先是让他们起身,然后才慢慢开口。
他所说得那些也正是陆怀夕心中所想的那些,前面说了好几句无关紧要的之后,才开始说道重点。
“故怀请旨让朕给他和你赐婚,但是朕不想乱点鸳鸯谱,让你们将来成为一对怨偶,所以河清,朕还是要问问你的意思。”
语毕,顿了一下,声音浑厚且肃然的继续道:“你是否也喜欢故怀,想要嫁给他?你若是愿意,朕就给你们赐婚,你若是不愿意,朕就当没有这回事。”
武康帝说完,殿内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好半晌过去,陆怀夕才动了动唇角,想张口却发现嗓子干渴的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一片苦涩。
她轻抬起头,侧脸朝着萧策宁看去,而萧策宁也正抬起头看向她,他脸无表情,对上她的视线时唇瓣才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辛酸的笑。
陆怀夕心下明了,慢慢抬起手朝着武康帝拱手行礼,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臣女并不心仪宁世子,不愿意嫁,只能辜负世子的错爱了。”
然后转头看向萧策宁,艰难的勾起一个笑,“对不起,萧策宁。”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殿内几人皆是心下微动。
萧玥显听到陆怀夕的答复,满意的笑了,笑得得意又解气,甚至脸上还有些癫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