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她一组。”
紧接着从人群走出来一身着藕色衣衫的女子;肤若凝脂,举止端庄,就连那画上的仕女图都无其神韵。
盛京中贵女分为两个圈子,一个圈子以六公主与程禾灵为首的世家权贵之女,另一个圈子则是以赵时瑜为首的世家才女。
说白了就是一个凭借着家里权势作威作福,另一个凭借自身才华横溢名扬在外,总之谁也不服谁,谁也看不上谁。
但都有一点,便是都看不上外来之人,此时陆怀夕在她们眼里便是外来之人。
因此她身边的女子却一脸急切的想拦着她,却被她用手给拂开。
赵时瑜走到陆怀夕身边,又十分笃定的重复道:“我愿与她一组。”
陆怀夕抬眼看着她,倏尔一笑,美目盼兮,炫彩夺目,让满园秋华都失了色。
而就在此时,程灵禾右手边一绿色衣裙的女子也跟着笑道:“赵姑娘愿意加入,那自然是更好了。”然则她话锋一转,“不过这比试嘛!输了的自然是要有处罚的。”
她环视一圈,将视线落远处,指尖指向水榭后面的荷花池中,“谁输了,谁便划船下去将那株荷花采下来,如何?”
众人循着她指尖的方向望去,只见池中当真还有一朵荷花开得正盛。
不过却令大伙却犯了难,踌躇着不敢开口,还是程禾灵问向身边的萧兰熙,“兰熙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本宫觉得甚好!”
“本王也觉得甚好。”
一道温和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衣着华贵,模样俊美的男子从回廊上下来,举手投足十分贵气。
紧接着又是接连拱手行礼,“参见辰王殿下,宣王殿下。”
两人一个是辰王萧瀚,当今陛下第三子,生母芸妃;另一个宣王萧冕当今是陛下的第四子,生母娴妃,六公主萧兰熙也是萧冕的亲妹妹。
他们走到水榭中坐下,宣王萧冕才抬手示意,“都平身吧!”
显然刚才那话也是他说的,反而是排行第三的辰王一个字未说,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
萧兰熙小跑到水榭中,乖巧的站在自己兄长身边。
程灵禾见到宣王,笑得一脸灿烂,“宣王哥哥,你的风寒可好些了?”
萧冕温和一笑,“好多了,不然都赶不上给老夫人祝寿。”
两人谈话间,下人们已将铜壶和矢羽准备好。
程禾灵索性让萧冕来主持,以示公正,但她今日要端着主人家的身份,便让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子替自己。
盛京女子常玩投壶,更遑论这盛京中的贵女们,更是信手拈来。
程灵禾那组投壶投下来,三人共计投入二十八支矢羽。
到陆怀夕她们之时,众人更是幸灾乐祸看着她,想让她出糗的心思溢于言表。
陆怀夕靠近赵时瑜和陆静雅,便让她们先投。
赵时瑜侧脸她一眼,垂了垂眸没有说话;拿起篓中的矢羽开投,自然是百发百中,无一支落空。
到陆静雅投的时,她也是万般小心,但也是稳中有序,十只矢羽中了九支。
可眼下若要赢,陆怀夕就得投进十支矢羽才行,否则就不算她们赢。
但大伙心知肚明,这河清郡主要投中十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还不如早些认输,将那池中的荷花采回来,也省的等会儿输了,颜面尽失。
一时间,众人心里什么想法都有;其中表现最甚的是当属萧与萧兰熙与程灵禾较好的那几个女子。
面带讥笑,洋洋自得。
就在众人以为陆怀夕要主动认输的时,她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笑容天真,“原来这就是投壶啊!学会了。”
说完,众人心里都忍不住流露处嘲弄的神情,心里分分暗道可真是大言不惭。
而后就看她上前拿起篓框中的矢羽,对准铜壶就开投,一支接着一支,每支弹无虚发,支支都正中壶心。
动作干净利落,赏心悦目,那种自信,明媚,张扬,好像夜空中最闪耀的那颗星星一般,闪闪发光。
她每投一支,众人脸色的讥笑便僵硬一分,直至最后转变未为不可置信。
四周一片寂静,周遭的人更是久久不能回神,面面相觑看着身边的人,亦感觉眼前所见仿佛是错觉。
投完之后,陆怀夕只想暗叹一声,她真的只是随便投投!
但却不得不故作惊讶,语调欢悦,“我运气可真好,全都投中了!”
而程灵禾与那几个女子看见这场景,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们从未想过陆怀夕她们会赢的,原本打算羞辱她的盘算不但落空了,甚至还将自己搭进去了,她们赢了,那池中的荷花……
三个姑娘顿时花容失色,纷纷抓住程禾灵的手臂,而程禾灵侧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们稍安勿躁。
萧兰熙也是一惊,刚有所动作,便被萧冕一把抓住。
而后萧冕率先起身鼓掌,“精彩,河清郡主真是厉害,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辰王“唰”的一声摇开折扇,面若桃花,风度翩翩,附和着点头,“确实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