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和南宫昀一起回到相府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黑了,故而他们二人是在吃了晚饭之后才回去的。
而慕容勉和李氏则都下意识的以为她是在国公府忙活救治李承砚的事,故而也就没有再过来打扰。
与此同时,李氏却希望能够借着她求慕容瑾帮忙救李承砚一事去娘家借点银子回来付慕容瑾瑜的诊金,然而待她到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国公府都在为李承砚的事情奔忙,最终还是没能好意思开那个口。
而慕容瑾瑜一直充满期待的等着她将银子借回来,也好能早日治好自己的脸,却不想最终却是空手而回。
“母亲,为什么?外祖母不愿意吗?没关系的,外祖母最疼我了,如果是我去求她,一定可以的。”慕容瑾瑜望着李氏,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有些失望,也有些心寒。
李氏却是摇了摇头:“瑜儿,你听我说,现在并不是什么好时机,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为你表哥的事情忧心呢!我们绝不可以再在这个时候去添乱子,不过你放心,只要再稍微等等,等你表哥好一些,母亲一定会去跟外祖母说的。”
然而慕容瑾瑜却是不乐意了,她从好多天前就开始等,好不容易等到慕容瑾愿意帮她治了,居然还要为银子的事情犯难。她堂堂一个相府嫡小姐,背后又有国公府做靠山,什么时候竟要因为一点银子而犯难了?
她就不信,她母亲会没本事拿出那些钱来?
当即便直接怒了:“等?又是等!母亲到底还想要我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太子殿下有了新欢?等到太子殿下变了心吗?不过是区区五万两银子而已,何时就让你这么为难了?你若是不想帮女儿医治,想把银子留给弟弟,直说便是
,女儿会自己去想办法,绝不让你为难。”
这话显然是不相信李氏了,觉得她是舍不得银子才一直推托,然而李氏却是真的有难处的。
“慕容瑾瑜,你摸摸你的良心,这些年我可有亏待过你?区区五万两银子,你说的倒是轻松,五万两那是个小数目吗?当年我身为国公府的嫡女,陪嫁也不过是十万两,而你父亲什么出身你会不清楚?我跟着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是一无所有,这么多年需要花钱的地方还不都是我在操持,否则你以为凭什么我们母女可以在府里呼风唤雨?凭什么那些个小贱人我想弄死就弄死?你真当你父亲不知道?”
她的银子一直在贴补慕容勉,为了他的仕途,她甚至连自己的嫁妆都卖了,否则的话以自己的嫁妆加上这些年来铺子的收入,那一场大病也不至于让她的老母亲那般为难。可是现在,自己辛苦经营,付出了那么多又得到了什么?
老爷还不是一样变了心,出事的时候还不是只能她们母女自己解决?
所以,李氏心中的苦闷早已积聚很深。她恨慕容勉的负心,她痛苦女儿的不解,她心里自责不该让年迈的母亲担忧,却又不得不求助于她,她的这些痛苦和为难又有谁能够理解?
不过她相信,这些不过都是暂时的。既然自己曾经能在相府一手遮天,那么将来一定也能。只要等眼下的难关度过去,只要等瑜儿成为了太子妃,她自然有的是时间清理那些个活蹦乱跳的小贱人,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相府真正的主子。
低贱之人就是低贱之人,一辈子也别妄想能爬到她的头上。
然而慕容瑾瑜却根本无法理解她的苦楚,听她如此说反而越发埋怨她起来。
“想弄死哪个就弄死哪个?母亲,你有没有想过,女儿有今天全是你做的那些孽得来的报应?如果不是你执意除掉慕容瑾的娘,她又何苦如此痛恨我们母女?如果她不痛恨我们母女,也就不会有我今日这般容貌尽毁,不敢出门,还要低三下四的求人!”
李氏一听更是火大:“所以你这是在埋怨我喽!慕容瑾瑜,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慕容瑾瑜冷笑:“那好啊!为了我你就给我银子啊!为了我,你就别事事只想着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母亲,你就不要再骗我了,人都是自私的,我终究只是个女孩而已,怎么也比不上你肚子里的那个,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当真敢说自己没有一点私心吗?正如你所说,现在府中艰难,你自然是要留点银子为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考虑的,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来管我的死活?”
慕容瑾瑜近乎是用力吼道,因为之前她母亲为了怀上这个孩子便不顾一切的利用了她,所以有这个前提在,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再无条件的相信她了。
“啪!”李氏见她如此枉费自己的苦心,还要百般指责自己,当即也忍无可忍,抬手便狠狠赏了她一个巴掌,希望能够打醒她。“我早说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女儿。”
慕容瑾瑜却是已经没有心思听她说什么了,而是护着自己的脸,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你竟然打我?你以前从来不打我的!果然,你有了别的孩子对我就不一样了。”
李氏闻言实在怒极,当即急火攻心,一个忍受不住便生生喷出一口血来,不过她随即望着慕容瑾瑜笑了,笑得万分凄
凉。
“慕容瑾瑜,你真的是要活活气死我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