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点了有人打水到跟前,如果再犯懒些,只需要把手那么一伸,自然有人帮着洗。
秋露给山君洗好手,转身接过婢女递上来的手帕给她擦去水渍。
“少夫人这双手可真好看。”
“哪好看?”
“就是好看。从前奴婢娘说了,奴婢这手又宽又大,生来就是干活的手,细细长长的才是拿针线的手,说得大抵就是您这样的,又细又白。”
秋露说着,齐俊生的目光也不自觉被引了过去,细白粉嫩,纤长秀美,沾了水渍后越发白嫩。
就是这双手,摸过他的······
齐俊生耳根子慕地红透了,慌乱错开目光。
“少爷!”春竹边进屋边喊,“阮嬷嬷来啦!”
山君忽朝门口看去,阮元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不用等齐俊生回应自己领着人进屋来,笑得一脸谄媚,“少爷,老奴奉老夫人的意思给您送了您最喜欢的八宝芦花鸡,可算是赶上了!奴婢就怕没赶上早膳,这不,厨房一酿好马不停蹄的来了!”
齐俊生:‘谢谢阮嬷嬷’。
阮元哈哈笑,一副敦厚模样,摆手让丫鬟把菜端上,“天是越来越冷啦,您瞧,今年可比往年可寒着呢!老夫人怕少夫人年纪轻不懂事,特意让奴婢过来伺候几天。”
伺候?山君目光刺过去,嘴角的笑容扯出冷意,“那还真是麻烦您老人家了。”齐老夫人多大的良心,居然肯把最贴己的心腹阮元派过来伺候齐俊生?是伺候齐俊生呢还是“伺候”她。
“少夫人哪里的话。到底是老夫人,您初为人妇要学的多,下面又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这不,怕下面的人照顾不周,这才让奴婢来伺候着,也教教底下这些丫头!”
山君颔首,“真是劳娘费心了,还请嬷嬷替我们谢谢娘的好意。”她一时猜不出齐老夫人有何深意,只能谨慎着。“我们夫妻要用饭了,这天也寒,嬷嬷先去烤烤火,别耽误了少爷用膳才是要紧事。”
阮元:“正是呢正是呢!那老奴先退下。你们几个!可得机灵点!还不快去给少爷少夫人布菜!嘿嘿,奴婢先告退。”
齐俊生牵起山君的手,指向饭桌,示意山君吃饭。
山君猜不出齐老夫人的用意,只能谨慎防着,还好那包调换的草药她已经找机会丢进厨房的灶台里一把火烧了,没有把柄。
几天下来,只能说阮元还真的称得上尽职尽责,把东院管得井井有条,每日早起,却不会打扰她和齐俊生赖床,山君为了测验特意拉着齐俊生在床上多赖了半个时辰她都不着急,也不说教,每个丫鬟在她的管教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打扫房间的婢女床底没有处理干净被她拉出去训了大半个时辰,端热水的丫头因为没注意水温烫了些许被她好一阵数落,齐俊生的衣服没有折整齐那婢女更是在门外跪了好久,春竹换茶水换得凉了,冬霜加炭火加得慢了······整个屋子除了山君和齐俊生其他人都没能逃得出她的火眼金睛,一连几日下来,只能说提高了整个东院丫鬟婆子们的工作效率。
夜里格外冷,阮元指示着又给加了一盆炭,次日醒来,屋外飘起鹅毛大雪。
洋洋洒洒,纷纷扬扬,经过一夜的洗礼整个大地已经是雪白一片,片片雪花犹如一只只雪白的小精灵飘落人间,若是细听,还能听见细细的簌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