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笑得两眸微眯,摆手让人下去。
‘娘子喜欢蓝色的’?
“是啊。”山君让春夏秋冬四人也下去,坐下来慢慢欣赏,“你不觉得很漂亮吗?像夏日里的银河,梦幻得不真实。”
齐俊生忽然觉得那块宝石美丽极了,梦幻极了,像夏天晴朗夜里的天空,深蓝的,闪烁的,空旷着,带着一阵浅浅的夏日里的花香。
写道:‘很漂亮’。
又问:‘娘子想把它做成什么’?
“没想好。做成首饰太浪费,不知道做什么好。”
齐俊生起身跑出去,过了莫约一刻钟才跑回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写:‘放在盒子里,待想好做什么再拿出来’。
“谢谢少爷。”
山君午时选东西才想着不知齐老夫人会不会生气怎么拿她出气,午后阮元就来了。
“少夫人,老夫人让奴婢来瞧瞧少夫人抄写得如何了。”
山君暗道不好,居然这么快就发作了。她就知道,吃饭时老夫人那样说,是因为舍不得给她好东西才把她和齐俊生的新衣裳分开做,结果齐俊生不仅让人把最新的布拿来给她挑,还把宝石玉石给她选,老夫人咽不下这口气怎么都得出。
又免不了皮肉之苦了。
山君规矩道:“只剩女训没抄完。”山君为了避免老夫人挑刺时时刻刻不敢放松只想快点抄完,然而这么多,她没有三头六臂,实在不能再快了。
阮元做出犯难的样子,“少夫人,您这,让奴婢怎么和老夫人交代呀。”
山君默默叹气,“全听娘教诲。”
阮元:“罢了。罢了,您在这儿抄吧,奴婢在这儿等着,等少夫人抄完了奴婢马上给老夫人送去。”
山君提笔,“是。”
阮元:“少夫人。”
山君眉角一跳,“嬷嬷还有何吩咐?”
“老夫人说了,您若是未抄完,便让奴婢监督您跪着写。”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山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新衣裳还没出,老夫人倒是先舍不得了。
“是。”
山君应着,起身,下跪。
尚未跪下一旁的齐俊生先一步扶住了山君,把山君捞起来,拉着她坐下,转身对阮元比:‘娘子腿尚未痊愈,不能再跪’。
山君看不懂,但看见阮元表情马上蹦了,为难道:“可是老夫人说了,不教不会,您这,奴婢也不敢不听呀。”
齐俊生:‘坐着抄’。
齐俊生难得硬气一次,阮元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齐俊生硬气不听话,一下子竟然没了主意,“您、您!少夫人不懂规矩,您怎么也跟着胡闹呢?”
阮元声音稍大些齐俊生瞬间底气就没了,可脑子里都是山君乌紫的膝盖,只想一想便觉得疼痛难忍,怎么也不忍心再让她伤一回。
‘娘子伤未好。坐着写。’
“您这,这让奴婢怎么跟老夫人交代?老夫人这都是为你好,为了少夫人好。您怎么能不听老夫人的话?”
齐俊生低下头,重复比道:‘娘子伤未好’。
山君旁眼看着,心中一片平静。
阮元到底不敢对齐俊生怎么样,只好道:“坐着写便坐着写罢!少夫人快些,奴婢在这儿等着您。”反正老夫人还会教训她,不急于在少爷面前逞强。
山君看向齐俊生,齐俊生表情松动,露出笑意,也粼粼将目光转向山君。
山君在他看过来时错开目光,低头假装没有看过齐俊生,认真抄写。
山君一抄便不停歇的抄到天黑,晚饭都没吃。
阮元走了秋露才端着粥进屋来,“阮嬷嬷也太严厉了,吃饭时间都不给。少夫人,您吃点粥吧。”
山君不喜欢喝白粥,默默拿了块糕点,不说话。
齐俊生写道:‘娘子腿可还疼’?
山君:“有些疼”。
齐俊生:‘娘是为了娘子好’。
山君点头。
齐俊生:‘让厨房多送些吃食来’。
山君:“不用了,我吃粥够了。谢谢少爷。”
齐俊生有些羞涩,‘娘子多吃些才长得快’。
山君听着,觉得很有道理,端起粥来喝了几口。她一直坐着写字肩膀酸极了,只想好好休息放松放松,草草喝了两口便要洗漱。
齐俊生看着山君动作,磨磨蹭蹭,写:‘娘子可是累了’。
累?怎么会不累?“有些,想早点休息,少爷还想多看会书吗?”
齐俊生摇头,也招呼春竹夏荷来给自己洗漱。
山君不喜欢留春夏秋冬在屋里,齐俊生自打有山君后不知怎么的也不喜欢让她们留下,早早叫人出去,留下独属于他和山君的时间。
山君躺在床上,累虽累,但并无睡意,便和齐俊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刚才谢谢你,少爷,不然我这膝盖怕是要不成了。”上次虽然说有她摔伤在前,但人的腿哪能一直跪那么长时间,午后到现在,要是一直跪着腿说不准真费了。
只是这一场跪怎么都逃不了,今天没跪,老夫人还会找其他机会让她跪。
齐俊生听到山君道谢,高兴之情油然而生,腼腆地摸摸后脑勺,羞怯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