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莞尔不语。
今日难得一大早就升起了太阳，橙色阳光透过窗疚温柔散落在她干净的脸庞上，将白皙的肌肤照得雪白发亮，轮廓一层渐橙色，眉眼间风情万千，纤长的双睫将晨光揉碎，拢进眸中，温柔且明亮，脸上的笑容温柔似水，比深秋晨光更暖。
齐俊生愣在原地，睁大双眼定定看着山君，一丝不苟得像一尊雕像，认真得好像要把这一幕牢牢记住，把她永远刻在心里，烙在脑海中。
回过神来齐俊生等不及春竹研磨，张了张嘴，喉咙干涉，不得不默默闭上嘴巴，转身看春竹研好磨了没。
好不容易等春竹研出磨来，齐俊生提笔，下手，只写得出‘娘子’二字来。
他有千言万语，但口不能言。
他有千字万字，但下笔无处。
冬霜奉上茶来，“离早膳还有一会呢，少爷少夫人先用些茶点。”
齐俊生看一眼冬霜手里的盘子，见有山君爱吃的桂花水晶糕，忙伸手拿了一块。
水晶糕轻轻捻在两指间传来湿润的触感，齐俊生张了张嘴，转身欲提笔，山君已经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每日都喝你泡的茶，哪天不喝了还真不习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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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霜道：“奴婢记着少夫人的喜好，每日都给您备着。”
齐俊生黯然放下刚提起来的笔。
“那明日我要酒酿丸子，对了放些芋圆。”
冬霜：“哎！奴婢记下了。少爷，您可要酒酿丸子？”
齐俊生比划着。山君依然看不懂，依照他点了一下头来看他也是要的。
梳妆完毕山君正身而坐，见齐俊生手里握着笔，便问：“练一会字吗？”
齐俊生眼眸一亮，忙写：‘娘子练字吗’？
山君算了算时间，不长不短的练字也挺好，于是说：“练吧。”
齐俊生目光看向秋露，秋露会意给山君拿笔。
“我不知道写什么，不如你写一句，我跟着你写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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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俊生连连点头，见山君沾好墨，低头认真写下一行字。写好后递到山君跟前。
山君照葫芦画瓢慢慢下笔。
山君实在用不惯毛笔，怎么落笔都不对，写得很慢。齐俊生倒是很欢喜，在另一张纸上写：‘娘子的字精进不少’。
山君见了笑道：“还是蚯蚓爬纸呢。”
齐俊生羞涩地笑了笑，接着写下一句。
山君边写边问：“这些诗句是你自己写的？”
齐俊生点点头。
山君：“你可真是才华横溢，还能自己作诗。”
齐俊生被山君夸得又高兴又害羞，写道：‘粗鄙之流，不过稍能入眼罢了’。
山君无所谓道：“你写得很好啊。诗嘛，有好有坏，那些大文豪还不是几百篇文章里挑出好的给后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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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俊生心中一震，迫切问她：‘娘子觉得我的诗写得好’？
“挺好的。我虽然不懂作诗，但读过的诗词也不少，念你的诗觉得挺好。”
齐俊生：‘娘子读过些什么诗词？’
天地良心，山君写下这首诗没有任何私心和打算，只纯粹的喜欢这首诗，常常念着，所以一说起来最先想起的就是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是我最喜欢的诗句。”山君说着，轻轻吹了吹墨迹，双手轻轻把纸递过去。
齐俊生接过纸，细细看着，脸一点一点涨红，头慢慢一点一点垂下去。
齐俊生藏在桌子下的手握成拳，心脏砰砰跳得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紧张羞涩得耳边一阵蜂鸣。
不过是一首悼念诗，于山君看来连表白都不算，可她就是喜欢，她慢慢练着，不见齐俊生写新的诗句过来她也不催促，把刚写过一遍的诗句再写一次。
半天听不见山君说话，齐俊生怯怯一点一点抬头打量，山君练得很认真，不为外物所动，齐俊生这才稍微松懈下来，提笔，却不知要写个什么出来，眼神总是在那张纸上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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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字实在算不上好，不工整，一个大一个小，落笔无序，力道忽重忽轻，但齐俊生喜欢。
齐俊生悄无声息地将那张纸收起来。
练字无趣，却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写着写着春竹来报，“少爷，少夫人，快到快到巳时了，该动身去前院了。”
齐俊生放下笔，山君也停下，“知道了。”
夏荷拿斗篷过来，“今日虽出太阳，风还是冷的，少爷莫要着凉了。”
山君对镜看，扶了扶鬓角的花钗，对秋露道：“日头大，替我拿把伞吧。”
秋露：“是。”
冬霜笑道：“很美。少夫人要不要再加这只钗？”
齐俊生欲过去指那只小桂花簪，山君已开口道：“不用了，太多了反而累赘繁琐，这样就挺好。”
冬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