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脸色瞬间苍白,比她之前鬼上身还要惨白许多,大叫一声,仓皇跑走。这鬼上身的把戏瞬间就破了功。
荣昭丢开木剑,冷冷的看着他们戚家一家,“你们说本王妃害死戚灵芸,要有证有据,在这空口白舌,装神弄鬼,污蔑本王妃,你们知不知道污蔑王妃,可是死罪!”
戚致远狠狠瞪一眼曹氏,真是没用,吓一吓就露馅了。
“拿着王妃的身份来压我们,你们不就是欺负我们无权无势吗?杀了人一点罪责都不用承担,这就是楚王府。”戚致远这是要给楚王府泼脏水,大喊大叫,“楚王府杀人不偿命,没天理,没公道。楚王妃鱼肉百姓,是杀人不眨眼的毒妇。”
荣曜正好到的时候听到这一句,冲过去就打在戚致远脸上一拳,“敢骂我姐,爷宰了你!”接着一拳又一拳。
本就够乱的了,荣曜还掺和进来,荣昭连忙让人上去将荣曜拉开。
戚致远抱着头,他恶狠狠的怒视着荣曜,突然想起来,指着荣曜,宣扬道:“他们楚王府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楚王妃杀人,楚王窝藏逃犯,包庇罪人。荣家是叛贼,被楚王窝藏在此,楚王其心可明,就是和荣侯爷一样的大反贼。楚王府蛇鼠一窝,都是反贼,他们是要造反啊,是要造反啊。”喊得他声音都劈叉了。
除了他,静肃一片,这大逆不道的话,听在耳朵里都是祸害。
见众人都耳充不闻,戚致远愣了愣,再高喊道:“楚王要造反,楚王妃是叛贼,他们藏匿逃犯,是大奸大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口号很响亮,可是连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
“你们……你们……”戚致远指着所有人,“你们都不管吗?楚王要造反啊,他要造反啊。楚王妃草菅人命,杀人灭口,他们夫妻都是反贼,抓了他们去向皇上邀功,你们就会加官进爵,平步青云啊。”
一侧,萧珺玦走过来,身后跟着两队侍卫。萧珺玦阴沉沉的看着戚致远的的背影,“何劳别人,舅父大可自己来抓本王向皇上邀功。”
戚致远后背一僵,慢慢转过身,他的身子似是被萧珺玦说话间散发的寒气所慑,整个身体都冰凌起来,很是缓慢。
“好,到了现在,你还能叫我一声舅父,算你不是六亲不认之人。但你的王妃杀害我的女儿,你的表妹,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荣昭冷漠的注视着戚致远,心中也是好奇,不明白他哪来的底气,自称还读过几本书,连以卵击石的道理都不懂。
“还你女儿一个公道?”萧珺玦嗤笑一声,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你女儿还是通缉犯,你们现在还是通缉犯的亲人。有句话舅父你说的很对,本王包庇罪人,本王就是包庇了你们。若是实施连坐,你们一家早该入狱。本王是看在你是本王舅父的份上,才对你们法外开恩,并出钱供养你们。你们却不但不感恩,今天的日子,还到楚王府来滋事,真是枉费了本王一片心。”
戚明扶住踉跄的戚致远,怒道:“楚王包庇的人应该是另有其人吧?”他目光横向荣昭和荣曜,“你王妃的娘家犯上作乱,荣家从牢狱中跑出来,如今住在你府上,还做起了大官。楚王说包庇我们,那你将反贼带到益州,安置在府上,又是什么?”
戚明原本是个懦弱的人,以前和萧珺玦说话,都不敢对视,而今却敢指着萧珺玦的鼻子质问。
萧珺玦冷视着他,那凌锐的目光似腊冬时节,屋檐顶上结成的冰锥,一锥就可以将人扎透,“这里是蜀,是益州,是本王的藩地。外面的事,和本王无关,长歌城的法令在这没有用。在这有用的只有本王章下,戚灵芸是杀人犯,而荣家,在益州没有罪。”
这架势,便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戚致远几乎要昏厥过去,指着萧珺玦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你们楚王府是要造反啊!连皇上的旨意你都说没用,你们大逆不道,反臣反臣。”
萧珺玦轻蔑一撇,他不怕被人说是反臣,这几年他不断的做各项准备,做反臣是早晚的事。而今,当着这么多人,戚致远说出他想要说的话,想必也同样烙在在场的人心里。正好,让他们也多寻思寻思,做做心理准备。
萧容笙刚从沈傲那里回来,他准备了给母妃的礼物,耽误了一点时间,跑过来的时候正好撞到这一幕。
不过,当时除了戚致远在那半死不活的喘气,寂静一片。
他离老远看到母妃,从人群中钻过去就跑向她。跑向荣昭的那段路,正好隔着戚家的人。
“母妃,我给您送贺礼来了。”他实在太突然,荣昭想喊他停下来已经来不及。
戚致远没见过萧容笙,但一见他看着荣昭叫母妃,便知是楚王世子,上前就抓住萧容笙,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萧容笙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那是一副画轴,绳子一松,缓缓打开,是他画的母妃,送给荣昭的生辰礼物。
他可能是继承了萧珺玦在书画上的天赋,画工极好,萧珺玦几次夸他,比他小时候画的好。
但荣昭想,像容笙这么大的时候,萧珺玦还在冷宫里,哪接触过画,想来,就是天生的,而容笙正好就遗传了他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