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经念完,刚出了凌空殿却碰巧遇到萧瑾瑜,不止是他,还有楚王萧珺玦。
“怎么这么巧在这遇到两位王爷?”荣老太太带着众人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萧瑾瑜连忙扶起她,又对众人扬手叫起,道:“母妃这几日噩梦连连,被梦魇所困扰,难以安寝,找了钦天鉴,说是有冤魂纠缠。本王听闻这座道观的符咒能镇定心神,所以和楚王一道来求。”
萧珺玦记在温贵妃名下,名义上也算得上是她的儿子。为尽一份“孝道”,也不得不来。不过他并不多言一句,沉默不语。这也是见怪不怪,谁都知道楚王冰冷如山,让他多说一个字都难。
众人一听温贵妃也被鬼魂所缠,纷纷变色。
荣昭不动声色的提了下眉,真的假的,要不要这么巧?难道高氏的鬼魂真的回来了?
萧瑾瑜扫了眼众人,又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府上的各位小姐夫人也都来了?”
荣老太太叹了口气,“哎,实不相瞒,我们府上也是有鬼混作祟,弄得府里鸡犬不宁,人人惶恐。前几日请了观里的道长,道长说府里女人太多,阴气太重,所以让我们上山吃斋念经,诚心为那鬼魂超度,已来了好几日,等过了今日便功德圆满了。”
一道长上前行礼,对萧瑾瑜道:“外面下了大雨,山路滑湿泥泞,恐两位王爷暂时不能离开,要在本观停留一时。”
萧瑾瑜望了望天,“那也只好这样。”
道长道:“那就请两位王爷一起去南缘阁用膳吧。”
“好。”萧瑾瑜气度高雅,温文尔雅,并不以皇子王爷的身份高高在上,客气的对着荣老太太一摆袖,“老夫人先请。”
“两位王爷请。”即便如此,荣老太太也不敢造次。人家也只是客气一下,她虽老但还不至于糊涂,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萧瑾瑜几乎与老太太并肩而走,稍稍越过一个肩膀。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眼。
从萧瑾瑜出现,荣曦的眼睛几乎扒在他身上,真是连眼睛都不眨。等萧瑾瑜回头来望,心中一喜,以为表哥是看她,刚扬起笑脸,却见他的目光并非视向自己,而是越过她看向荣昭。
萧瑾瑜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但就这一眼,也已经让荣曦怒不可遏。
她恨恨的横了眼荣昭,眼神如淬了毒的雪白刀刃射出,如果她的目光真的能杀人,那荣昭早已经死一百回了。
这灼热的目光很难让人忽视,荣昭抬眼望去,猝不及防的与她对视上。荣曦眼中的阴毒尽收于眼底,可荣昭却不恼。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荣曦觉得这是在向她示威,心里更加憎恨。
雨一直没停,到了傍晚道观里给萧瑾瑜和萧珺玦也安排了住处,他们决定明日和荣家的人一起下山。
斋菜淡而无味,荣昭只是吃了几口就率先离开,只是越往回走,头里就越不清醒,昏昏沉沉的,甚至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想着许是今日下雨着凉伤了风,她只想着快点回房休息,硬是坚持着走回了小院。
进了院她就更懵了,房子在她眼前一遍遍的转,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况且道观里的客房看上去都是一样的,一时她找不到哪个是她住的房间。
她晃晃悠悠要晕倒,头又痛的紧,浑身难受,也不管是哪个房间,奔着一个便进去了。
晚饭时萧珺玦没有去,只让人端到他的房间里。他不像萧瑾瑜长袖善舞,平易近人,能和荣家的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再者如果他在那里,反倒让那些人拘束了,还不如自己独自在房间里吃,省的搅了别人的兴致。
饭前他收到一个纸条,是荣晚让人给他的,让他去她的房间,有要事详谈。他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既然她说是要事,他定要走这一趟。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螭龙玉佩,白玉通透,在烛光下散发着微微润光。看着这块玉,他的脸难得多了一丝柔和,甚至若是细细探究,隐约会发现他的嘴角往上翘了翘。
那是他在冷宫里的第七个年头,天气很冷,他的手又冻出疮来。好像从有记忆起,他就没有吃饱过,太监欺负他们母子,将吃剩的饭菜给他们,可就那么点剩菜,他和娘每天都挨饿。
依稀记得,那是个除夕,离得老远就可以听到冷宫外的热闹,管他们的太监早跑去过年,没人看着他。他就想偷跑出去,看看能不能去外面偷点吃的回来。
可当打开冷宫的大门,他就看见一个小女孩正站在门外。她很小,五六岁的样子,肉嘟嘟的漂亮极了。
她一点都不认生,跑到他身边,拉着他让他陪她一起玩。他现在还记得被她肉乎乎小手牵着的感觉,心都化了。
从那以后,她总是来找他玩。她不知道他是谁,她问过,他谎称是看守冷宫的小太监,被总管太监欺压天天吃不饱饭。
听他说天天挨饿,她每次来都带一大堆好吃的,说是从家里偷来的。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尝到烧鸡猪蹄的味道,他舍不得吃,就偷偷的揣怀里给娘留着。之后她总是跑来,仿佛皇宫里只要有什么宴会,她都会带着很多好吃的来找他。
可没过多久,冷宫里发生了一场大火,娘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