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个都扯远了，你叫方文川一声哥哥，文诺总是搭得上话的，你今年多大了？”
方文诺一直闷声吃饭，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就是现在老太太提他，他也默不作声，还十分有仪式感的把一条油麦菜请进了自己的碗里，抬眼看了看两个人。
许行道：“我十四。”
她也不知道这个“许行”的生日，只是估计的。
老太太道：“满了吗？你还比文诺大半岁呢，他正好是你们同年八月份的，中秋节，没几个月也满十四了。”
“嗯嗯……”许行哪里知道自己几月份几几年。
但是只要不说那种隐秘的家常，许行都觉得可以消受，她笑了笑没说话。
老太太倒是随口一提：“说起来，那也是文诺的爸，文诺也算你的弟弟了……你们以后也常来往，得空了，领文川来吃个饭，也是好的。”
老太太一脸期盼的望着她。
许行笑了笑。得，绕来绕去又是在这儿，她一脸难为情，抬头看方文诺似乎露出了个轻嘲的笑，对老太太的话不置可否。
不过那表情转瞬即逝，老太太还眼巴巴的看着她。
许行只好道：“方文川他从来没给我说过这些……”言下之意就是，方文川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就算他从小失母，可能胖叔也骗他老妈死了一类的，没给他讲过实话。
老太太似乎是不相信：“他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他妈了是有可能的。怎么后来十多年，都没提过他弟弟吗？”
方文诺似乎是有些受不了，说话冷冰冰的：“他提我做什么？难道我又知道他吗？有什么不可能的。”
吃了饭，许行告辞，方文诺送许行出门，老太太在厨房洗碗，还犹有可惜：“许行，再来玩啊。”
许行嗯了一声，在门口穿鞋，方文诺看着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许行起身，客气道：“多谢。”
方文诺才恶狠狠的说：“谢什么！我谢你才是，我外婆说的话，你不用去传。”
他如此直截了当，许行还有些意外，同时，许行也有些心虚：因为她原本就没打算去和方文川说，除非以后方文川向她提起。
许行出门，方文诺跟着她走了几步，突然道：“她生病了。”
许行一时没听明白，看方文诺好看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家里的老太太。
“啊，怎么了？”许行客气一问。
方文诺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压在心里很久了：“不过就是人老了，身体就很多毛病，又总爱多想，我妈又生了弟弟，把我送回来，她害怕我以后一个人，呵。”
许行看他神色冷漠，像是在客观陈述别人的故事：“一个人又怎么了？难道十几年没见的爹就会养你了？何况她又不是没寄钱回来，有什么可认的。”
许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过才见方文诺几面，对着熟人她尚且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所以并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方文诺似乎也很奇怪她一言不发，抬眼扫了扫她，但是随即又沉下声音：“你可别去乱说，我找你来，就是让我外婆宽心的，可不是让你真去给我认亲的。”
这下许行有话接了，她好容易带了点共情又不至于同情的眼光望向方文诺，承诺道：“这个……放心，你……”她声音低低的，像是在维护方文诺的自尊，不让别人听去，问他：“你没事吧？”
方文诺又摆出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持样，许行真的好想问问，为什么是两兄弟，方文诺却可以偷偷生得这么好，听方文诺毫不在意的道：“我能有什么事？”
许行呆呆的望着方文诺，心想这真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卷，爹娘哪儿生得好，就挑哪儿。
方文诺看她半天说不出几句话来，也不想和许行多说了，在路口停下了脚步，道：“你走吧！”
许行反应了过来，想着吃了别人的饭，还道谢：“今天多谢了。”
方文诺又冷哼了一声，和许行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
等许行走的快不见了，才听到后面有个声音，似乎是方文诺后知后觉，喊了自己一声。
“许行！”
他是一定要把人喊应了才开口的。
许行回头。
看方文诺单脚放在一个台阶上，望着她，许行猜他的表情应该很丰富，对自己喊话：“谢了！”
从那天后，许行就又很久没见到方文诺了。
她虽然打定主意不会直接问方文川原委，也不会多管闲事让方文川去见方文诺祖孙，但是人性总是八卦的，凡涉及兄弟姐妹的，她就想绕着方文川问问。
这天她和方文川在一起写作业——为着要期末考试了，许行好几周都没来找方文川，这也是一项少见的会面。
期间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讨论到管仲鲍叔牙。许行不自觉的就绕到了“兄弟”的话题上面：“说起来，有这么一个体谅自己的朋友，比自己的亲兄弟也够了，不知道要是自己有一个兄弟姐妹会怎么样？有什么利益好处的，大家能不能互相体谅。”
方文川直接了当：“你少看点材料，记一两个写作文就够了，这两天还是多刷题吧！”
许